履行。決不食言,誓言又有何可懼?”煙雨鄭重說道,“我對天發誓,你若今日幫我,待我出宮以後。必定看顧你的女兒,如違此言,必遭天譴。”
那女子眼中驚惑,漸漸沉澱下來,眼中續上淚水,哆哆嗦嗦的想翻身給煙雨行禮。
“好……我信夫人,我家女兒如今五歲,養在她祖父母身邊,可家裡日子並不好過,以前她祖父母便嫌棄她是個女孩兒,說她是賠錢貨。如今她祖父母又恨我害死她爹,對她更沒有個好臉色。我如今只擔心我那可憐的孩子……若夫人能替我照顧她,別說今日一死,便是來世做牛做馬,也定要報答夫人恩情!”
女子說著,已是滿面淚水。
煙雨讓浮萍將她身上繩子解開。
淡聲道:“你放心,待會兒你與我說說,你家住何處,夫家姓甚名誰,辦完此事,我就去你家中,接你女兒。你可願意我將她養在宣家?”
女子連連點頭,“願意願意,多謝夫人不嫌棄!多謝夫人!”
養在宣家,便是做個丫頭,瞧著煙雨身邊浮萍的打扮,那也是一般人家裡怎麼也比不上的呀!
總比跟著處處嫌棄她的祖父母,受盡刻薄虐待好得多!
浮萍迅速將自己的衣服脫給女子。
女子骨頭架子有些粗大,但人十分瘦削,全身也沒幾兩肉。
浮萍的衣服,她穿起來倒也合宜。
尚在家中之時,女子昏迷之中已經被梳洗過,不過那時她的打扮是為替代穆青青準備,此時要冒充浮萍,自然要重新綰髮。
好在馬車很大,一應的東西什麼也不缺。
浮萍手腳麻利的為她打扮好。
女子只要垂著頭,倒也看不出什麼。
她雖膚色不似浮萍細白,一雙手也是做慣了粗活兒,甚是粗大的樣子。
但臉上撲了粉脂,手藏在袖中,若不細看,倒也不能發現異端。
只有一點,浮萍是在宣府裡呆了許久的,身上儀態規矩都是早就印在腦子裡的。
這女子出身卻不大好,便是一般大戶人家裡的規矩也不曾學過,更不要提想宣府這種人家了。
她倒是低眉順眼,就是弓著脊背,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不成體統。
“站直了身子,下巴微收,不要埋到胸口,行禮之時,兩手交疊。”浮萍焦急的糾正著她的動作。
那女子也急得不行,卻是越做越錯。
深秋之際,浮萍卻是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
那女子也好不了多少,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規矩一天兩天都學不好,更莫說一時半會兒。
“你且想想,你那還在家受苦受難的女兒,為了她,也得把搖桿挺起來,你需得謹記住,你走這一趟不是為你自己,乃是為了你的女兒,為了她一生!你左右不過是個死,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兒罷了,她卻才五歲,要走的路還很長。你是想讓她受盡欺辱虐待,還是想讓她帶著不凡的規矩儀態好好長大?”煙雨沉著臉,在她耳邊交代。
都說女為母則強,此話果然不假。
一提起女兒,提起她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的女兒能脫離苦海,過的更好。
女子便整張臉都綻放出光彩。
不需浮萍再狠狠按著她的脊背,她也能將腰挺得筆直了。
“行了,別的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只要不讓人一眼瞧出不妥就成。”煙雨點點頭,“走吧。”
“少夫人……這,這行麼?”浮萍還有些擔憂。
“不行怎麼辦?”煙雨回看她一眼,“好好在馬車裡待著,別露面!”
說完,便讓那女子先下了車。
女子倒也知道要回身扶她,雖姿態算不得優雅,但總算沒出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