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上下只穿一條黑色泳褲,從池子裡出去,水流嘩啦啦從他身上淌下去,露出精瘦的身材。
手腳腳長,標準的寬肩窄腰,胸肌腹肌人魚線一樣不少,渾身一層薄薄肌肉,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從頭到腳,弧度極其漂亮,帶著一股少年特有的薄,又不過分薄,平添一絲男性荷爾蒙。
陳年瞧著,覺得這溫泉不像溫泉,像快開的水。
趙帥看的比他還起勁,等周烈走出溫泉館,才收回視線,看向陳年:「烈子身材好吧,連我一個男的都饞,你說那些小姑娘們看見,不得瘋了?」
「……」
陳年忽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抹了一把臉上蒸騰上來的水汽,才開口:「倒也,大可不必。」
回的是趙帥那句「連我一個男的都饞」。
趙帥有些意外的看了陳年一眼。
陳年對上他的視線:「怎麼?」
「沒怎麼,感覺你跟我想像中不大一樣。」
「???」
「我以為吧,你應該是那種特別呆特別不苟言笑的高冷學霸,沒想到,還挺逗。」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那種逗,是冷不丁來一下的那種逗,莫名有點兒冷幽默的味道。
陳年沉默兩秒,不知道說什麼,扔出一句:「承蒙誇獎。」
趙帥又樂兩聲,偏頭看著他:「我現在終於知道烈子為什麼能跟你做朋友了。」
聞言,陳年微微一怔,幾秒,才問:「為什麼?」
「你倆有點像。」趙帥摸著下巴,像高深莫測的掃地僧:「骨子裡都有股勁,一股傲慢勁兒,輕狂勁兒。」
說到這兒,趙帥突然想起上回來他評價陳年高冷,周烈說他不瞭解陳年。
現在他認了。
陳年是高冷,但不是他之前以為的那種高冷。
是稍微熟一點,就能慢慢靠近的高冷。
只可惜很多人怕是看到這張不近人情的臉,就避退三舍。
陳年不知道趙帥對他的態度在心裡扭了十八彎,他只淡淡反問:「是嗎?」
「是。」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回答心情有點上揚,陳年抬手撐在太陽穴,眼尾微微勾起。
下一秒,卻見趙帥巴巴的盯住他手腕上那串佛珠:「操,你那串佛珠,是不是周烈送的?」
陳年不大喜歡太過高調,這串佛珠一般都掩在袖口下,這回泡溫泉,才算是沒了遮掩。
不過……
「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問題很大。」趙帥把自己手腕的佛珠亮了出來:「看到了嗎?我也有一串,不過跟你那串不一樣,我這串下面掛的是牛。」
「所以?」
問題在哪裡?
「這串佛珠是我跟周烈一起去求的,我求了兩串,一串自己帶,一串給了聶倩,周烈也求了一串,就是你手上這串。」
「……」倒也不用鋪墊這麼多,拐彎抹角無時無刻秀恩愛。
「說重點。」
「……」
「重點就是,這串求的特別難,那天都下雨了,山路那麼難走,好幾回我都覺得自己差點要交待在那兒,這麼難求的串,我以為周烈求這串是要給哪個女生呢!結果,他居然給了你!」
聽完,陳年微微不由恍神。
牛肉麵館那晚,周烈把這串佛珠給他,就輕描淡寫一句話,麗姐他們幫忙求的。
現在看來,這佛珠不僅是他親手求的,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求的。
「他跟我說現在跟你是朋友,我還想,那估計就是普通朋友,沒想到,他對你這麼好。」趙帥瞥了陳年一眼,語氣有點酸唧唧:「搞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