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都。」趙帥露出個笑:「我覺得,你變的比以前開心了。」
周烈沒察覺:「有麼。」
「有。」趙帥突然正經:「其實沒來時,我和麗姐一樣,不放心你。」
「不過現在,放心了。」
「陳姨和陳叔對你都挺好的,陳年對你,也挺好的。」
「你們……」
說到這兒,趙帥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該怎麼說。
周烈靠在椅背裡沒動,臉上漫不經心褪去大半:「我們怎麼?」
「我看你們關係,挺好的,要不是我知道,估計得以為你倆是親兄弟。」趙帥鋪墊完,嚥了兩口口水,試探道:「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放下了?不準備再報仇了?」
周烈沒成想趙帥吞吞吐吐半天,是想說這個。
這詞太久遠,他一時發了怔。
趙菁從洗手間出來,大廳裡響起提示檢票的聲音。
周烈被提示音攪的回了神,其實沒那麼急,離發車還有些時間,足夠說清楚一件事。
可他一時竟沒有答案,迴避似的,拿起行李:「走吧,檢票。」
進了站,車還沒來,排隊等著。
趙帥沒得到他的回答,心裡總覺得有什麼掛著,不大安心,一兩分鐘後,等車從不遠處駛來,借著道別,抱住周烈再囑咐。
「烈子,其實現在這樣,真挺好的,人活著,就圖個開心。」
「我,趙菁,麗姐,我們其實一直盼著有這麼一天,你不惦記那些破事兒,只往前走,開開心心。」
周圍人聲鼎沸,周烈心裡也跟著亂著,沒接話,只單手拍了拍趙帥的後背:「上車吧。」
「烈子……」
周烈把行李遞給他:「回去跟我說一聲報個平安。」
邊上人擠成一團,趙帥不好夾在中間攔路,趙菁已經在催,趙帥沒轍,只能上了車。
趙菁跟在他身後上車,絲毫不覺兩人之間波濤,只一步三回頭:「小烈哥,我會想你的。」
說完,又怕太過赤\\裸,欲蓋彌彰:「大哥麗姐也都會想你的。」
周烈勉強擠出個笑。
車子開走。
周烈垂著頭出站。
來時滿身輕鬆,想著跟趙帥商量什麼時候回荔城,回的時候忘的一乾二淨,滿腦子都是趙帥那句話。
到了家。
梁芝已經走了。
陳年也許出去,也許在房間裡。
本該上去繼續煩他,把作業的事給解決了。
可週烈站在客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面對陳年。
站了半晌,心頭悶著,撥了猴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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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幾人在柳寧街的霧碰頭。
這是自打過完年後幾人頭一回碰面,不過這碰面的時間點和地點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猴子納悶的要死,站酒吧門口看一眼燈牌,看一眼周烈:「不是,烈哥,咱真要大中午的進酒吧?」
周烈沒應,抬腳走進去,臉沉著,唇抿著。
猴子跟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周烈不對勁兒。
至於怎麼個不對勁兒法,得等進去了打探打探才清楚。
幾人跟在身後進去。
裡面照常一片昏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不過到底是中午,沒多少人,臺上就一個駐唱歌手在唱一首曲調緩慢的老情歌。
找了卡座坐下,周烈喊服務員拿來酒水單。
於是猴子他們就眼睜睜瞧著周烈點了半桌的酒水。
他們幾個都以為出來要先吃飯,所以都是空著肚子過來的,這會兒多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