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好巧不巧,這學期體育選修是籃球。
課上那點練習時間不大夠用,陳年一向喜歡十拿九穩。
起跳,投籃,籃球在球框上轉了一圈偏離軌道,朝邊上砸下。
陳年低低喘息幾秒,走過去。
剛把球撈起來,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懶散的聲音:「打籃球不找我?」
陳年抬眼看過去,沒說話,這片只餘下籃球砸在地面的聲音。
周烈很輕的「嘖」了聲,走上前去,從陳年手下勾過球,在手裡轉著:「我幫你特訓怎麼樣?」
陳年依舊沒接話,只安靜兩秒,忽然動身,去夠周烈手裡的球。
這算直接進入了對戰狀態。
周烈挑了下眉,巋然不動,任由陳年來搶球。
眼看手就要碰上球,周烈忽然收手,一個虛晃,球在左右手裡打了一個來回。
周烈俯下身去,一下一下拍著籃球,從眼皮下看向陳年,視線含笑,一股囂張勁兒:「今晚你進一球就算你贏怎麼樣?以十球時間為限。」
陳年跟著俯下身去,極冷的扯了下唇角,沒說話,卻是直接動手。
周烈眼底笑意放大,驀地起身,越過陳年投籃。
陳年緊隨其後躍起格擋。
周烈卻只是詐他,只轉瞬又落回地面,帶球過人。
陳年反應過來,追過去,伸手去夠周烈腰間的球。
球沒夠著。
卻摸到一截有力的腰。
沾了一層薄汗,滾燙一片。
周烈本來已經起跳,眼看一個漂亮的三分球要投出去,因為這一碰,卻硬生生失了重,下一秒,手裡的球滑落,整個人陡然往前撲去。
陳年剛繞至他前面,就感覺周烈整個人朝著他倒下來。
慣性大,陳年被推的後退兩步,直接往後倒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兩人齊齊倒下,陳年在下週烈在上,慌亂之間,周烈只來得及把手墊在陳年後腦。
等再回神,燈光暗淡的操場,陳年後背就已經貼上地面。
頭部卻並未傳來痛意,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下面撐住。
陳年恍惚幾秒,才意識到是周烈的手掌。
他闔了下眼皮,籃球砸地的咚咚聲裡,看到伏在他上面的周烈。
中間沒有任何格擋,只有夏季一層薄薄的衣物,幾近嚴絲合縫,胸口貼著胸口,腿壓著腿。
交纏的呼吸裡,低低的喘氣聲裡,周圍的一切都像靜止。
只餘下那張帶了薄汗的臉,和那雙比夜色還要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如深海,像要將人溺斃其中。
心跳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更加猛烈。
陳年忘了把人推開。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卻察覺周烈一手撐在他腦後,一手撫上他臉側,開口,嗓子啞的不像樣:「陳年,我們試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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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大三,課少下去,很多人選擇提前實習,也有的直接嘗試創業。
陳年找了家網際網路公司當專案經理助理,還未畢業,沒什麼資歷,只當練手,一切從最底層做起。
只是談案子總歸少不了應酬。
晚十點,今晚的應酬終於結束,陳年給人當助理擋酒,喝了不少。
撐著把合作方和專案經理全部送走,醉意湧上來。
陳年點了根煙吊著幾分理智,靠在車門上找代駕。
路燈昏暗,手機螢幕上的字兒來回晃,好不容易撥出去,他吐出一口煙,報了地址。
體大。
周烈訓練剛完,收到一通電話。
陳年打來的,只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