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掃起來速度果然快了很多,十幾分鐘,兩人就碰了頭。
周烈看著眼前漸近的鞋尖兒,某個瞬間,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就看到陳年的發間不知什麼落了一小片梧桐葉。
手比腦子快,他還沒回過神來,手已經探過去落在陳年發間。
陳年身體微微一僵,抬起頭來:「幹什麼?」
周烈猛的回神,從陳年發間摘下那片銀杏葉:「落了葉子。」
陳年垂眸,周烈指間果然夾著一片梧桐葉。
「嗯。」他應了聲,抿了下唇,將那點頭髮被人觸碰時莫名的酥麻壓下。
周烈收回手,正準備鬆手任由這片梧桐葉落入腳下的樹葉堆裡,忽然想起什麼。
手一頓,他抬眼看向陳年,手指夾著葉片,遞到了陳年面前:「上回送了你一片夏天的梧桐葉,這回送你一片秋天的。」
剛說完,沒兩秒,他自己就覺得這話酸了吧唧的。
一股燥熱順著臉爬上來。
抬手撓了下臉,他看向邊上:「那什麼,算……」
誰料,話音還未落,陳年伸手,接過了那片梧桐葉。
周烈看著他把那片梧桐葉收進兜裡,忍了忍,沒忍住,唇角不聽使喚的翹起來。
猴子他們聽聞周烈被啤酒肚罰打掃學校,吃完飯就拎著掃帚一路朝校門這邊奔過來。
結果剛走過來,就見周烈跟陳年站老近,手裡還拿著個什麼,臉上帶著點笑。
那畫面有點詭異,幾人先後頓住腳。
「不是,我怎麼突然覺得咱們有點多餘?」
「我也……我他媽現在有種我是電燈泡的錯覺。」
「實不相瞞,我也……」
「等等,烈哥看到我們了。」胖子忽然出聲。
幾人全部扭頭看過去,就見周烈表情不善,張嘴無聲說了句什麼。
「烈哥說什麼?讓我們過去?」
「不是。」猴子又仔細確認了遍:「他讓我們滾。」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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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二後致遠剩餘不多的人性就徹底沒了,從原來的一週一休成了現在的兩週一休。
捱過一週,還有第二週。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學生已經是處於一種半死不拉活的狀態。
不過今天課間操不大一樣,今天課間操周烈要上臺作檢討,就他上週打的那兩場架。
所以哪怕是此刻頂著大太陽站操場,下面的小藍人們都沒蔫兒唧唧的,眼神挺專注的看著前面的國旗臺,隱隱約約還能看出裡面透了點興奮。
周烈已經上了臺,一貫的散漫,手裡捏著一張猴子寫的檢討。
啤酒肚抱臂在下面看著,稍覺放鬆,檢討書他已經過目,還算深刻。
不過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放鬆的有點早了。
臺上周烈來回掃了一眼檢討書,沒什麼興趣的,隨手扔到了一邊。
檢討書在空氣中滑出一個特別漂亮的弧度,輕飄飄的落在地面。
臺上,周烈一手插兜裡,一手拿著話筒,開始即興發揮。
那閒散又混不吝的模樣,一點都沒作檢討的感覺,倒像是什麼領導講話。
啤酒肚繃直唇角看著臺上那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沒錯。
周烈很快開了口,懶洋洋的一字一句,表面聽著是在作檢討,實質上把那群在人背後嚼舌根的罵了個狗血淋頭,還順帶把學校的不作為也嘲諷了一頓,最後才像是終於過癮了一樣,慢慢的朝著下面環視一圈,說出了今天上臺的主要目的。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以後誰再敢在背後逼逼陳年一句,他不介意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