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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頁

周烈也渾不在意,桌上攤了本書裝模作樣,左手轉一支筆,右手撐著太陽穴偏頭看著。

十分鐘後,教室裡陸陸續續變得熱鬧,再隨著上課鈴聲逐漸安靜。

午後的陽光正好,在陳年身上渡了一層光,襯的那張臉如夢似幻,垂下的眼睫也被照的朦朧,細密一片。

上學那會兒,兩人最近的位置也不過前後桌,鮮少有這樣的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周烈看的眼睛都不眨。

誰料,小差開的過分明顯,某個瞬間被臺上的教授拎起來回答問題。

問的是經濟政策和制度之間的互動作用,周烈的腦袋裡只有陳年脖頸那顆小痣看起來怎麼那麼好咬。

以至於站那一分鐘,屁也沒回答上來一句。

教授轉而把目光轉向陳年。

陳年站起身來,嗓音淡淡,對答如流,不僅說出了教授剛剛所講觀點,還加了自己的一點見解。

教授面露肯定,坐下之前讓周烈向陳年認真學習請教。

一堂大課上了一個半小時,結束後已經是飯點。

陳年背了書包去餐廳。

周烈手插在兜裡後面跟著。

走出兩步想起昨夜種種,陳年面色不虞的回眸:「別再跟著我。」

周烈瞥向另一個方向還未消失於人群中的那名教授的背影,眉毛輕輕一挑:「教授說的,讓我向你認真學習,不跟著你我怎麼學習?」

那張臉上幾點懶懶笑意,把拿了雞毛當令箭的無賴演繹了個生動,陳年安靜幾秒,冷著臉轉過身。

到餐廳,陳年打了飯坐下,周烈訂的餐也送過來,除了一份米三小份菜,還有一盒應季的葡萄。

吃到一半,見著陳年嘴唇微微乾燥,周烈下意識拿了一顆葡萄抵至陳年唇邊:「吃點水果補充水分。」

葡萄已經貼著嘴唇,因為輕輕按壓有汁水流出。

陳年迫不得已吃下,舌尖意外碰到周烈手指。

以前十六七歲的時候這樣的動作做過太多次,周烈做的自然無比,以至於此刻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妥。

周圍亦有視線看過來。

陳年在學校算風雲人物,貼吧表白牆這名字這張臉都出現過無數次。

打量的視線讓人難堪,彷彿在說這兩男的怎麼這麼噁心。

陳年心頭一跳沒了胃口,收了東西徑直離開。

周烈緊隨其後追過去。

到圖書館後一處僻靜角落方才將人追上,情急之中伸手抓了陳年手腕。

一股力度將人短暫桎梏,陳年被迫停下腳步,回頭。

剛才那一番餘慍未消,陳年回過頭來時臉色一片冰冷,像不遠處那汪湖中清泠的湖水。

也許是因為方才周烈完全失了分寸的舉動,也許是因為這些天來周烈的舉動積攢在心頭沉鬱慌亂,陳年開口,語氣極為冷冽:「你在做什麼?周烈,我早跟你說過,我是你哥。」

又是這句。

一年前就是這句,現在還是這句。

一回一回的拿這話打發他。

抓著陳年手腕的手指收緊,周烈漆黑的眼底迸出刻薄笑意:「你算什麼哥?」

「你跟我有血緣關係嗎?」

「還是說,法律上,你是我哥?陳年,只要我一天不進陳家戶口本,你就不會是我哥。」

「至於別人怎麼看……」周烈想起剛剛一雙雙好奇探究的眼神:「跟我又他媽有什麼關係?」

就算以上週烈說的所有一切他都能不在乎,但梁芝陳柏養他將近二十年,他沒法做出這種事。

「你不在乎我在乎。」片刻之後,陳年掙開,淡漠撂下一句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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