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看見他就煩,沒接話,徑直下了樓。
周烈跟他屁股後面:「哎,問你話呢。」
兩人先後下來,還吵吵嚷嚷著。
梁芝擔心周烈不舒服,暫時沒上班,瞧這兩人下來,狀態還不錯,露出個笑:「餓了?」
也到飯點了。
梁芝把飯菜端出來,給周烈另添了一晚醒酒湯。
周烈不大愛喝這玩意兒,不過想到床頭那條圍巾和卡片,勉強喝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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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人去上學。
照常是班會和晚自習。
老張這兩天不知道又讀了什麼書,一個班會加一個語文晚自習盡灌雞湯了。
周烈雲裡霧裡沒聽進去幾句,倒是醞釀出一肚子水。
下課去放水,隔兩條過道,破天荒見陳年趴桌上睡著。
這畫面太他媽天方夜譚了,自打進班,他就沒見著陳年下課趴桌上過,不,更準確的說,在教室裡,就沒見陳年趴桌上過,這貨好像就是一學習的永動機。
這麼一瞧,給周烈驚的忘了去廁所,繞道去了陳年那兒。
一個班處了這麼久,這會兒陳年他同桌安越也沒那麼怵周烈了,甚至在周烈走過來時,還偷摸打量了兩眼。
然後,就看到周烈走到陳年前排,伸出個手,在陳年腦門上一探。
那動作自然的很。
周烈才不管別人目光,只覺得指腹這會兒要給燙出個洞來。
敢情這傻逼在發燒。
酒勁兒一過,這會兒才記起昨晚確實是被這傻逼弄回家的時候,而且回去的時候外面好像下了雨。
天氣涼,又淋了雨,估計是感冒引起的發燒。
一淋雨就發燒,真是比小姑娘都嬌滴滴。
周烈蹙著眉收了手,也不管快要上課,朝外走去。
回來的時候,上課鈴都打了十分鐘。
數學老師往外一覷:「幹什麼去了?」
「去了躺校醫室。」
數學老師一看他懷裡那一堆藥,也沒多說,放人進來。
等下了這節課,教室裡人陸陸續續離開。
周烈從桌肚裡往出摸藥,中間還摸著個團成一團的東西,軟和的很。
扯出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那條圍巾也帶過來了。
估計順手抓的。
不過也算抓的巧,便宜了陳年這小子。
周烈把藥跟圍巾都拿上,往陳年那邊走去。
班會加兩節晚自習,陳年上的暈暈乎乎,這會兒腦袋裡像灌了鉛,沉悶一片,連動作都像是生了鏽。
等周烈在他面前站定好幾秒,才慢慢抬頭,疑惑的看向周烈。
周烈把一堆藥砸在他桌面:「感冒藥退燒藥都有,你看看自己適合哪個,一會兒回去自己喝上。」
陳年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周烈也不在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圍巾微微靠近,在陳年脖子上纏了兩圈,還打了個結。
陳年脖子上一暖,慢半拍的垂頭,就看到一個巨醜的結。
好好的圍巾,戴出了八十年代質樸小夥的味道。
這會兒他總算回神,伸手要去摘。
昨晚那夢做的他太尷尬,周烈本人和周烈的東西這會兒都不大能接受,有點過敏。
周烈看他病成那樣還有力氣掙扎扯他親手給戴的圍巾,腦袋裡就冒出四個大字——不識好歹。
他有些來氣的伸手,扣住陳年手:「幹什麼,你病了知道麼?還矯情個什麼勁兒?老子就讓你這麼嫌棄?」
話罷,又把圍巾緊了緊:「給老子好好戴著,敢扯就勒死你。」
手心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