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所謂?
怕梁芝陳柏不能接受還是怕世俗的眼光?
他都不怕。
只要他想,他就能和陳年在一起。
誰都攔不住。
那他想嗎?
想。
想得瘋了。
每天每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壓在心口讓人每每呼吸都在痛的陰鬱在這一瞬剝開,周烈忽然瘋了一樣想見到那個人。
沒再等下去,結了帳,下車,他沿著長龍一路在雨裡朝著機場跑過去。
雨下的不小,邁進大廳的時候渾身都濕透。
周烈像察覺不到,任由頭髮上的水留下來,淌進眼睛,刺的眼睛一片通紅。
不敢眨眼,怕錯過就再也找不到。
他狼狽在整個大廳亂轉,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掠過每一道人影。
頭頂響起提醒登機的聲音。
心底漫上一片焦急,周烈在大廳裡跑起來,拽著每一道相似的背影檢視。
某個瞬間,在一道咒罵聲裡,周烈看到登機口的陳年。
耳邊的咒罵聲難聽刺耳,可週烈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只能看到那抹身影。
可陳年已經進去,馬上就要消失在人群。
周烈抬手抹一把臉,忽然覺得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盯著那道背影,在下一秒出聲,聲音啞的要命:「陳年,老子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休想就這麼擺脫我,你等著,我一定去找你——」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看過來,打量的目光落在周烈身上,像看一個瘋子。
周烈只怔怔的看著那道身影。
視線裡,那道身影僵了一下,然後回過頭來。
隔著遙遙人群,只一眼,周烈內心全部坍塌。
陳年很快轉過身,消失在人群。
周烈盯著那片虛無,眼眶一片通紅,半晌,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
當晚,周烈回到了陳家。
夜裡,輾轉半晌,撥出了那通電話號碼。
一直到結束通話都無人接聽。
周烈又點進微信,點開置頂,發出一條資訊。
沒有回應。
幾秒之後,螢幕上只餘下一個紅色感嘆號。
周烈死死抓住手機,手背青筋凸起,半晌,卻又陡然鬆開。
沒關係,慢慢來。
來日方長。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眼,窗外陽光變得不再熱烈,銀杏葉邊緣開始泛黃,連蟬鳴聲都漸漸銷聲匿跡。
這個漫長的暑假,終於走到了尾聲。
臨開學前兩天,周烈收到猴子的電話,喊他出去一起去海邊放鬆,為接下來魔鬼高三做準備。
沒成想周烈會答應,等看到周烈如約出現的時候,猴子他們都忍不住站那兒愣成了一排傻逼。
直至周烈走近蹙了眉:「傻站著幹什麼?走不走?」
幾人終於回神,想問點什麼,看了看周烈,又都選擇了默契閉嘴。
都知道上學期周烈跟陳年好的像穿一條褲子,陳年突然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周烈都不像人,像行屍走肉。
這會兒見周烈一切正常,都有心想問,但又怕戳到周烈痛點。
所以不如閉嘴。
一幫人去坐車,晃悠兩小時,到海邊。
海水一望無際,幾乎要與天相接,一朵朵浪打上來又退下去,空氣裡吹來鹹鹹的海風味兒。
一幫人瘋玩兒了兩小時,終於安靜下來,找了海邊的岩石坐下。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喂,馬上高三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們說我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