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翻了個白眼,和陳年一起跟在趙帥身後踩上臺階。
明明上回還要死要活的人,這回跟打了雞血一樣,先是牽著手一塊兒爬,爬到一半,也不顧聶倩羞紅了臉,非要揹人上去。
周烈跟陳年在後邊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糧。
瞧著前面那畫面,某個瞬間,周烈不知道怎麼想的,腦子一抽抽,看向陳年:「你還能行嗎?要不然,我也揹你?」
陳年臉不紅氣不喘,爬的氣定神閒,這麼慢的速度,他跟在趙帥聶倩身後都要睡著了,連邊上的老年人都在接連超過他們。
聽到周烈這話,他扭過臉睨了周烈一眼,臉上就一句話——你他媽在說什麼屁話。
周烈:……
行吧。
當他沒說。
四個人一路晃,到三分之二,趙帥的男友力終於消耗殆盡,把聶倩放下,拄了跟樹枝往上爬。
拄就拄吧,兩人還非得拄一根,手疊著手的那種,走出兩步手蹭一蹭,還要看著對方笑一笑。
見過談戀愛的,沒見過談個戀愛這麼膩歪的。
周烈站後面,被趙帥油膩的表情差點搞吐。
側目一瞧,陳年表情也沒好看到哪兒去,活像是吃了死耗子。
他沒忍住,樂出聲來。
陳年聽到動靜看過來:「笑什麼?」
「沒怎麼,覺得你剛剛那表情有點可愛。」
這輩子陳年都沒被人用這種詞形容過。
也許在很小的時候有,但他忘了。
而現在,他已經十七歲了。
陳年眼睛一眯,視線落在周烈側臉:「你想死?」
周烈又笑了兩聲,在陳年逐漸染上殺氣的眼神中堪堪止住。
又走出一截,他悄悄往過看。
林間的樹這個季節葉子落了大半,遮不住午後的陽光,柔和的光束像一條溪流,盡數傾斜在陳年身上,將那張臉照的近乎透明,連髮絲都被照的柔軟。
就真的,挺可愛。
四人出發的不算早,路上又耗了些時間,一路走走停停,爬上去的時候,已經將近三點。
趙帥餓的前胸貼後背,一上去就到處找吃的。
最後坐進一家特色小吃店裡,特色不特色不清楚,但貴的真的貴。
一群人填飽五臟廟,又坐店裡歇了會兒,一晃眼,就四點半了。
冬天天黑得早,趙帥是背了帳篷準備在山上過夜的,所以沒再久留,結了帳出了館子,四人在山上找合適的地方搭帳篷。
找到一處寬敞的平地,才發現不止他們四人,邊上已經有了搭起來的帳篷。
不過似乎都是小情侶,就陳年周烈倆是個特例。
四個人,共拿了兩個帳篷,本來陳年準備多拿一個的,結果趙帥掃他一眼,你跟烈子倆大男人用一個帳篷就行了,多背那一個幹什麼。
那話說的,好像他多背一個跟周烈之間就不正常一樣。
到最後,陳年還是把那頂帳篷給放了回去。
都是新手,沒什麼經驗,兩帳篷愣是搭了兩小時,等搭好的時候,天都黑了。
拉開帳篷簾子,趙帥跟聶倩坐一塊兒,陳年跟周烈坐一塊兒,邊看星星邊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到了夜裡山上冷,欣賞了一會兒星星,趙帥跟聶倩就鑽回了帳篷裡。
只餘下陳年跟周烈坐那兒。
其實山裡夜晚的風是真的冷,刮人臉上跟刀子似的,但這會兒回帳篷裡睡覺,好像怎麼看怎麼尷尬,所以兩人又迎著刀子欣賞了會兒星星。
到後來,周烈瞧見陳年鼻尖都有點發紅,這麼下去一準得感冒。
半晌,他出聲:「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