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狄詠投敵的訊息。
曾子固雖想到這些,可不想再讓八娘傷心,而關於狄詠投敵的流言,更是提都不能提的。只得點了點頭。
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
且不說八娘如何,柴十九收到八孃的信時,倒也並不奇怪。想來他讓陸十七給子固先生的信,其中內容,子固先生顯然並沒有全部透露給八娘。
如此也好。
她到底是個女子。
可如何回信,卻又讓他十分為難。子固先生未告之實情,有些事情,他只能一率瞞著,其實即便是他讓陸長卿寫給子固先生的信中,他所說的東西,也不過是京城裡大家都知曉的訊息罷了。
可給八娘回信,卻無法也這麼泛泛而談。阿詠如今生死不明,他們二人的感情,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
正在書房裡蹙眉為難,逸郡王妃柳氏端了碗銀耳蓮子羹進來:“郡王近來總是愁眉不展,越發見瘦了,這是妾身特意為郡王燉的湯,郡王也吃些。”
柴十九展眉笑著接過:“這些日子讓你也辛苦了。”
柳氏笑著搖了搖頭:“你我一體,又說什麼辛苦?再說郡王所愁之事,妾身也實在幫不了忙。倒是……”
說到這裡,柳氏一頓。
柴十九便抬起頭問道:“你有什麼直說就是,同我還有什麼不好講的?”
“妾身是覺得,郡王也是關心則亂。郡王與狄二郎相識十多年,敢能不知他的性格?此回主帥是文大人,文大人世代功勳,雖說因著狄相,官家對文家近些年破有些疏遠,文家因著這個,也不會輕易讓狄二郎去送死的。何況官家視狄二郎如自家子侄,狄二郎如今可還是福寧王府的郡馬爺呢。文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狄二郎輕易涉險的。說句不好的,狄二郎與清河的婚約不除,就是敏郡王兄,只怕也不會望著狄二郎身死。再則狄二郎乃是狄相之子,他的身手只怕你我二人並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雖說是在亂軍之中,照妾身看來,他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至於什麼投敵,有狄家在,二郎投敵就只能是無稽之談。官家又如何看不清這一點?之所以官家在早朝時一直未曾表態,妾身覺得,那也是因戰事至今還不明朗,文帥也不曾就狄二郎的事情,說過任何一句話的原因。”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狄相都沉得住氣,狄夫人之些日子更是閉門不出,我們又何必自亂了陣腳?”柳氏笑著把柴十九放下的碗又遞到了他手上,“只一個等字,就是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節 冷 汗
柴十九接過羹湯,笑道:“倒是我想岔了,元兒這幾天怎樣了?”
元兒是柴十九和柳氏的第一個孩子,前幾天受了涼,發了幾天燒,柴十九這些天為著狄詠的事情,忙的整日裡不見蹤影。柳氏見問,笑道:“昨兒就退了燒,太醫說再吃兩副藥就成了。”
又掃了眼柴十九桌上的信,笑道:“曾家八孃的信?”
柴十九嗯了一聲:“我正為這信愁著,卻不知怎麼給那丫頭回信呢。”因提到八娘,倒又想起清河來,“清河最近怎樣?”
“清河……還好吧,她現在往咱們府上來的少,前些日子倒是聽蔡大人家的暖娘說她約了幾個世家貴女與定南侯府的五公子並幾個世家公子一道出門遊玩去了。”
柴十九皺了皺眉:“近來她和趙哲走的很近?”
柳氏見他不快,笑道:“你又愁什麼?其實趙哲打小就對清河上心,要我瞧著,也未必不是良配。且清河現在這樣子我看挺好的,去年鬧成那樣,如今她若是真的看開了,你這做兄長的不應該高興?將來狄二郎回朝,清河若心裡無他,兩人能退了親事皆不是皆大歡喜?”
柴十九雖心知如此,可趙哲的那性子和清河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