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體一日壞似一日,生怕到時候自己大歸,反耽擱了兩個孩子幾年,卻也不願意在活著的時候,看著自己最疼的女兒傷心,更不願意逼著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總歸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十七郎說的也對,何不就在自己活的時候,讓那丫頭順心順意的呢?
曾不疑按下心中的傷感,想著八孃的好,很為自己出生了這樣能幹的女兒而自豪。就算自己哪天真的撒手西去了,幾個兒子,也會對那丫頭好的。
卻說夏榕逗趣,說了幾句話,就聽外面有小丫鬟來報,說是李家公子來給老爺夫人請安了。
朱氏和曾不疑相視而笑,讓人把李雍請了進來。
李雍進門行了禮,又問了好,因著大來的提醒,也沒忘給二老買了補品來。不過他被打的太慘,雖說在前面收拾過了,可臉上的傷到底掩不住。
朱氏原聽夏榕說的好笑,也只當他和蒼耳是隨便鬧鬧的,且蒼耳那丫頭也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卻沒想到李雍臉上又是青又是腫的,額頭上還鼓起了好大一塊來,不由倒吸了口氣,忙讓李雍坐了:“你這孩子,怎傷成了這樣?真是蒼耳丫頭打的?這孩子手裡怎沒個輕重的呢?”
連曾不疑看著李雍的樣子,都吃了一驚。
李雍原本是想過來請朱氏說和他的親事的,一聽這話,兩位長輩,豈不是要責怪蒼耳下手太狠,反壞了自己的事了?忙堆了笑臉,道:“不是伯父和伯母想的那樣,實在是我說話不周,惹得蒼耳小姐生狠了氣,這才,這才一怒之下動的手。其實她也沒怎麼揍我,是我自己不經打,這細皮嫩肉的,顯傷而已,其實傷的一點不重,只難看些,伯父伯母千萬不要怪蒼耳小姐。”
聽他說自己什麼細皮嫩肉的,不單朱氏撲哧笑出了聲,就是曾不疑也是菀爾,心道這孩子看著油滑,倒是個實誠的孩子。
但也不好就與他調笑,便冷了臉,咳了一聲,正色道:“你也是堂堂男子漢,叫個小娘子在街上打了一頓,成什麼話?以後切不可胡鬧了。”
李雍忙點頭道:“伯父教訓的是。侄兒一定記在心上。”又見夏榕在一邊掩袖偷笑,便知道今兒的事情,這丫頭怕是已與兩老說了,很有些不好意思,便腆了臉,笑道:“侄兒今兒一來是看望伯父伯母,二來,是有事想求伯母呢。”
朱氏心中有數,便笑道:“說吧。”
李雍起身,作了長輯:“侄兒有心想求娶金家小姐蒼耳,還望伯母能幫著從中說項,我們家在南豐聲名不好,怕陸家的六嬸孃未必看得上侄兒,侄兒雖說從前糊塗,做了不少的荒唐事情,只這幾年跟著十七哥,也還算有些長進,且侄兒也是真心喜歡金小姐的,若能如願,以後必定會一輩子都對她好。伯父伯母想來也是知道的,侄兒其實有些怕金小姐,我娘就說過,男子漢怕老婆才有福氣,因此也不怕金小姐以後嫁了我,會有苦頭吃。侄兒雖不敢說能叫她過上多好的日子,但必一輩子不叫她受一點委屈就是了。”
這孩子看著不著調,這話也說的直白,但卻是能說到人心裡去的。
大宋民風開放,兒女們自己相看中了,回家稟一聲父母,然後由著父母親上門議親的比比皆是,他和蒼耳認識多年,雖整日裡打打鬧鬧,卻也算一對歡喜冤家。
且李雍與自己家來往,也有數年,身上毛病不少,但也未見他犯過大錯,他爹名聲是真不太好,但孩子自己不錯,這門親,也不是結不得。
朱氏笑道:“你的心意我們知道了,難為你曉得還來跟我們長輩們商議而不是自己胡鬧。不過婚姻乃是終身大事,伯母得先聽聽蒼耳那丫頭自己的意思,若是她也願意,我就幫你去跟你陸家嬸嬸說去。倒是你自己家那邊,你得多花點兒心思。”
第二百九十八章節 家事
李雍見朱氏願意幫忙,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