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把昏迷著的八娘給抱出大相國寺,趙五臉上露出幾分笑來,頗有些意動,真到那時,不知道狄二郎會將如何。
他這邊正想著,跟著他的小廝卻尋了過來:“公子,您怎麼在這兒呢?諸位公子正等著公子呢。”又看到對面正倚在亭柱上昏迷著的八娘,便愣在那裡。
自家這位公子的行事……
那小廝再也不敢多話,便垂手立在一邊。
趙五郎想了一下,才道:“去後殿知客師父那邊說一聲,就說我救的位小娘子,被人用了迷藥,給尋些解藥過來。”
“是,小的這就去,要不要請知客師父尋間清靜的跨院,把這位小娘子送過去,這麼的在這裡,可也不是個事兒。”
趙五郎拿著摺扇敲著手,看著倚在亭柱上的閉著眼的八娘,默了一刻,才搖了搖頭:“你只管去尋了藥來,先把人弄醒就是了。她一個小娘子,身邊又沒有人跟著,難不成還要我把她抱到屋裡去?若被人看到,豈不是毀了她的名節?”
那小廝聽得這話,十分詫異的看了趙五一眼,心道自己這位爺,啥時候還曉得為別人作想了?那眼神恍如見了鬼,趙五又氣又笑,罵道:“還不滾去辦正事。”
那小廝不敢怠慢,屁顛兒跑了。
午後的陽光很好,趙五郎索性也閉了眼,倚在在另一端的廊柱上養神,遠處原有想來這亭裡稍事休息的,見這亭下坐著兩個人,雖遠遠看去身形有些奇怪,但到底不好打攪,倒是沒有人過來。
不時,那小廝尋了藥來,趙五郎睜開眼,那小廝道:“五公子,小的與知客師傅說了,說人還昏迷著,且也不適合服藥,因此知客師傅給了小的是解迷藥的香,只須得給這位娘子放在鼻邊嗅一嗅,只是這醒來的時間,要長一些。”
趙五郎看了看日頭,便讓那小廝把解藥放到八孃的鼻邊。那小廝為難的看了趙五郎一眼,趙五郎冷聲道:“怎麼?還要爺親自動手?”
這麼一說,那小廝哪裡還敢指望他,心裡又想著既是公子出手救下來的,別看長的一般,穿的一般,這身份鐵定是低不了的,因此倒也不敢放肆,拿了那香囊,在八娘鼻尖處放了片刻,這才退回到趙五郎的面前:“公子爺,咱們就在這裡守著?”
趙五郎想著這位曾八娘既是一時也醒不了,總不好真扔她一人在這裡睡著,他既出手救了人,總歸得管到底,便對小廝道:“你去告訴那幾個小子,就說我今兒有事,讓他們先散了,得空了我再尋大家一處吃酒。”
等那小廝走了,趙五郎看著八娘,不禁露出了笑。
可不是想睡覺,就有人遞了枕頭過來?
今兒遇上這事,倒好似老天都要成全他了。
又見八娘躺倚在那裡,縮著身子的樣子,只怕是冷了,默了一會兒,還是從身上解下皮裘,給八娘蓋到了身上。
八娘只覺得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先是她不知為何,走進了一處開滿了瓊花的公園裡,祖父和祖母就在不遠的柳樹下,祖父在釣魚,祖母在一邊聽著曲兒,她就覺得自己似乎是好久好久沒有見著這世上最愛她的兩個人了,遠遠的,只顧得上高興的叫喊著:“爺爺,奶奶,你們怎麼在這裡?”
一邊喊著,一邊跑過去,可是還沒到祖父和祖母的聲身邊,場景卻突然換了,哪裡還有祖父祖母的身影,那瓊花垂柳迅速消失,整個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飄著鵝毛般的大雪,白的刺目,又冷的刺骨。
她不禁縮了縮身子,突然,天空一聲驚雷,她也沒顧得奇怪這下著大雪的時候,哪裡來的驚雷,人卻是被嚇的一驚,驀的眼了眼,哪裡還有那漫天的大雪?
卻是一處涼亭,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雖能感覺到手足冰涼,可心裡卻放下心來,又覺得這陽光真好,迷迷糊糊的想著,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