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八娘心道,她當然會買,若是這些首飾打造出來放在鋪中售賣,所爭的錢,何止這二十貫?
果然,那武三娘雖不信她手中的圖樣兒會比自己花了二十貫買下的這張更好,卻也疑惑的接了過去,這一看,眼便亮了三分。
她買的那張上,繪的不過是一套桃花繞枝式樣,可這幾張,卻是一套雙髻對插的五彩蝴蝶釵,一套斜鬢佩雙翅螺絲鑲寶石鳳釵,一套正佩掛金蝴蝶五彩五尾鳳步遙,一套簡約雅緻的斜枝雪梨花銀釵,端的是華麗無雙,精美絕倫,雖只是用水粉繪出的,也讓人覺得若是做出實物,鑲嵌上玫瑰珠寶,不知有多流光溢彩,稱得人光彩照人呢。
武三娘不由又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就見她雖做出天真無邪的樣子,依然止不住嘴角那小計謀得呈的笑。
武三娘暗道,這小丫頭他日若是做起生意來,也當是個精明的,如此懂得迂迴算計,稱得上是個生意人才。
大宋國雖然民風開放,女子拋頭露面操持一家生計的不少,但到底男女有別,女人做起事情來,總要比男人承受的壓力更多。
她自己是家中獨女,偌大家業,無男丁繼承,她雖不過十六歲,卻已當了武家這一門大半個家,生意上的事情,父親每常都要她來拿主意,而自她參與家中生意這三四年來,武家的生意擴大了足有三倍,鋪子遍及整個建昌軍。可儘管如此,父親卻依舊為沒有兒子繼承家業發愁。
因父母日漸年老,無法再生養,父親與母親夫妻情深,自不願意去討小妾,這些日子,正在準備著她的親事,希望能找個女婿入贅,以支撐門楣,可真優秀的男兒,哪個願意作人家的上門女婿的?差一些的,別說她自己看不上,就是父親也不同意。
因此留心了幾年,依舊沒尋著個合適的。眼看著她年齡越來越大,父親這才發急起來,最近更是四處拜託親戚故舊……
武三娘想著自己,見這小丫頭雖衣著平寒,卻靈動狡慧,顯然這姐妹二人,意是這個小丫頭是個作主的,倒是對八娘生出些惜才之意來,雖然明知自己著了她的道,也不氣惱,只吟吟看著八娘笑,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八娘被她看的發毛,知道自己的那點小算盤算是被人看穿了,只好朝著武三娘坦然一笑。
武三娘見她也不說話,沉呤了一下,方道:“既是小娘子有心想把這四張圖樣也賣給我,我便也不還價了,雖這四張上繪著的款式,比剛我買下的那張還好些,可你也別跟我抬價,就照二十貫一張,你覺得如何?”
八娘見她如此爽快,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搖頭笑道:“武家姐姐是個爽快人,我也不好佔姐姐的便宜,不如這樣可好?四張五十貫,也算我感謝武家姐姐的賞識,這些首飾,你按圖打造出來,有不清楚的,我還可再為你畫上詳圖,成品後若是放在鋪中賣的好,回頭我再為姐姐畫幾張。若是不好,只當姐姐吃了一虧吧。”
武三娘心道這丫頭倒不是個貪心的,更是另眼相看,又有心賣她個好,便道:“既然小娘子這般說,我便佔個便宜,盛你這份人情,六十貫,加上你剛才的那二十貫,一共八十貫,也湊個吉利數字,小娘子也不必推辭,就這麼定了。”
說完,便叫邊上的陸娘子:“再去給這位小娘去取六十貫交子來。”
待那陸娘子去取錢的工夫,武三娘才問:“說了半天,還不知道兩位小娘子高姓呢。若是兩位不嫌棄,不如坐下喝杯茶再走。”
七娘因被被人識破這點小計謀,正慚愧著,見問忙回道:“奴家姓曾,在家行七,這位是我的八妹妹,住在南城。”
姓曾?住地南城?武三娘一邊拉了兩人坐下,一邊問:“可是那′秋雨名家′的曾家?”
“正是。”
武三娘看著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