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譽為神童,深得當今兩位宰相併文壇領袖歐陽永叔的賞識,四郎五郎在縣學裡讀書,雖說才華不及兄長,可也是南豐城裡為人稱道的才子。
再說剛才兩位小娘子的父親曾不疑,開始時以蔭補為太廟齋郎,做了官,可人家爭氣,還是自己去考了進士,所作《時論》十冊風行於世,可惜官運卻不太好,雖累官太常博士,卻只在地方作了個小小的縣令。且幾年前因不願意與上峰一起貪汙,反被上峰汙告他行賄,這才丟了官職。至於曾家其它幾房人,也都居在各地為官。
陸娘子聽了她的介紹,奇道:“既是官宦之家,為何剛才兩位小娘子卻說家中貧寒?”
武三娘笑道:“雖說我們宋國官員們俸薪頗高,可還有一大家人要養活呢,曾家人累世為官卻十分清廉,又沒有額外的收入,當然沒什麼餘錢,似乎除了老宅,並未置下什麼家當產業,這一丟了官,可不就捉襟見肘了?”
陸娘子連連嘆息:“照三娘這麼說,這曾家的人倒是值得人尊敬,要是咱宋國的官老爺們,都象曾家人一般為官,百姓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誰說不是呢,”武三娘一笑,“不過咱們大宋國的百姓算是過的不錯的,都說當今聖上是史上少有的仁君,別的不說,光咱們這等商戶人家,就比前朝時的日子不知道好過多少倍。平常也只管按朝庭規定的稅額及時繳稅便行,官府裡也從不多派。要不然……”
武三娘說著就搖了搖頭。
陸娘子也附和道:“可不是?如今百姓們生活富足,就是我等做夥計的,日子也過得去。”說著,倒又想起曾家那兩位小娘子來,笑道,“今日那兩位曾家小姐,倒有意思,我估摸著,不定日後還會再來,若是果真來了,我是把人留下去尋你,還是打發走?”
武三娘正色道:“陸娘子,以後但凡那兩位小娘子來了,定要以禮相待。不過你這話也是多慮,照我看來,那兩位小娘再不會主動上門了。”
“這是為何?輕輕鬆鬆畫一張圖樣兒,便能賣上二十貫,若是我,非得多畫幾張才是。”
武三娘搖頭笑道:“那兩位小娘子雖說有些心計兒,可並非貪得無厭之人,以後只怕我想要人家的圖樣兒,還得主動去尋呢。就是不為這個,單看曾家世家名門的背景,也當以禮相待,若不是今兒巧遇,象我們這樣的身份門楣,只怕上杆子去求人家結交,人家也看不上。你且瞧著吧,曾這這一代的幾個孩子,以後只怕個個都不簡單。”
兩人說了一歇話,茶也涼了,陸娘子再要去沏,武三娘卻道:“算了,時辰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去,你把這幾張圖樣,交給大師傅,讓他放放手裡其它的活計,親手打出來,半月後送給我看。”
陸娘子應了。起身送武三娘出門,這才想起來問:“你今兒出來,怎麼身邊也沒跟個丫鬟?要不叫個夥計送你回去?”
武三娘搖頭。陸娘子這一問,她才想起今天自己為何氣悶,獨自一人晃到鋪子裡來的原因。辭別陸娘子,一個人走在街道上,不由就嘆了口氣。
今晨一早,泰瑞祥的大管事吳伯就來找她爹武老爺,說是臨川分鋪裡有一個夥計叫李卓的,一表人才,品行也很不錯,家中兄弟三人,在家行二,原也是讀書人家,因家貧,才出來做事,這人新近才提了分鋪裡的掌櫃,吳伯想著主家的小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也為她心焦,剛好前些日子去臨川,他細觀察了這李卓些日子,覺得與武三娘倒是般配。
因此才一回來,便與武老爺商議,若是武老爺同意,吳伯便打算以商議生意上的事情為由,把這李卓叫到南豐來,讓武老爺和三娘見見。
武三娘想的卻是,若人家當直有吳伯說的那麼好,何至於要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且吳伯也說了,這人原還是個讀書人,回頭跑到南豐來,她看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