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極端莊沉穩,便想著與你很是般配,且陸家也正好有意。娘這正與你祖母說著,想把你找來,與你你說說呢,不想你訊息倒是靈通,自己先就找過來了。”
難得兒子主動提起自己的婚事,安氏原還怕他不情願,見他主動,自然歡喜。
子簡沉吟了一下,才道:“娘,兒子不急著定親,再說,我聽說陸家看上的是子景,且子景與陸家四小姐,也比兒子熟悉些,平時出去玩,陸四小姐與子景也能說到一起去,若娘真對陸家四小姐滿意,何不就應了陸家呢?”
安氏臉一沉,道:“二郎,你是說,那陸四小姐和景兒……”
子簡一聽他娘這話是誤會陸四小姐與子景有什麼私下授受的事了,忙分辯道:“娘,兒子當然不是那意思,陸四小姐最是溫淑知禮的,又是大家小姐,平時一處玩,若論起言行舉止來,竟是我們家幾個妹妹也比不上的,兒子不過是覺得那陸四小姐的性格,更適合子景而已。娘,你想,子景性格跳脫,若是有陸四小姐那樣端莊穩重的姑娘平日時時提點著,豈不與他也有益?何況我往日瞧著,子景對那陸四小姐的話,也是極聽得進去的。再則,兒子這會兒真不想定下親事。娘若真心疼兒子,就再容兒子兩年,到時候,不論娘給兒子找什麼樣的媳婦兒,兒子都一定聽孃的意思。”
“二郎……”安氏心裡也很矛盾,看二兒子這般求著,她也不忍心為難他,可是兒子的心,她這當孃的哪裡不明白?可他心裡念念不忘的那個丫頭,到底與他天人永隔了,總不能叫自己兒子一直這麼消沉下去,且那陸家的四小姐,確實也是樣樣不比子簡從前那未過門就去的媳婦差,她便想著,有這麼個出色的,興許子簡就能從那痛失心儀女子的衰傷裡走出來呢,卻不想,兒子半分這樣的心思也沒有,如今又知道陸家想求的女婿是子景,且看他話裡的意思,子景那孩子,大概對陸家的小姐很是上心的,若這般,她非要向陸家為子簡提這親事的話,豈不是叫這兄弟兩人都為難了?一個不成,這門親事也就不成了,若是當時就知道那兩孩子相互看中了,她又何必從中提了子簡?
手心手背都是肉,安氏嘆了口氣,卻又不免生起氣來,難怪前些日子,雲賢那丫頭還引著她談論那陸四小姐,把陸四小姐一頓好誇,原來是為著子景說話呢,可偏生當時就沒告訴她,是自己三兒子看上了人家,而不是二兒子。
正想著,就見子景挺著背大步走了進來,見二哥垂著頭在娘面前站著,子景也忙上了前,與子簡併立著,給安氏和老夫人都行了禮,這才開口道:“娘,兒子想請娘去陸家,為兒子求親。”
安氏差點被氣笑了,便冷了臉,道:“你這唱的又是哪一齣?你若真心喜歡那陸家的小姐,為何早不說,偏生等到現在?難為你哥處處為你作想呢,你倒好,給自己求上了。”
子景被她說的羞愧,卻不肯退縮,上前一步,懇求道:“娘,才剛哥哥也同我說了,他並不喜歡陸家四小姐,就是真的結了這門親,二哥不喜歡,豈不出委屈了陸四小姐?就是二哥自己,也不痛快。並非是兒子不為二哥作想,實在是,實在是兒子心裡放不下陸家四小姐,且二哥也願意成全我,就請娘答應兒子吧。”
安氏還要說話,老夫人卻在一邊開了口:“三媳婦,既是子簡對那陸四小姐無意,那孩子又與我們家子景兩情相悅的,且陸家看上的,也是子景,你這當孃的,又何必叫幾個孩子都為難呢?你當孃的心,他們都曉得,只是萬事都求個緣份,強扭的瓜它不甜,就是陸家應了你,把陸四小姐真說給了子簡,你說,是子簡高興了,還是子景高興了,還是陸家那丫頭高興了?本是件好事兒,你何不順從了孩子們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開了口,且說的在情在理,安氏哪好反駁?心裡到底還是為子簡可惜了,只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