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郎不知她突然謙虛個什麼勁兒,四郎躺著中槍,表示很無辜,便接過五郎手中的畫筆,道:“成了,畫個桃符而已,要什麼畫功?我來畫。”
五郎下筆如神,不過半個時辰,兩張桃木板,已被他作成了兩幅畫。
只是,這畫的到底是什麼?怎麼看著有點嚇人呢?
“四哥,你這畫的是?”
四郎奇怪的看了八娘一眼,桃符年年新春要用的,她竟還問這是什麼?心道這孩子不會最近忙的小腦瓜子壞了吧?
“這個,是神荼,這個,是鬱壘,明天掛上,可僻邪。”
就是門神?可八娘記得,古時候大多是用鍾馗的吧?只這話,她可不敢問。
兩兄弟小心翼翼的把兩塊畫好的桃符搬到牆邊立好,五郎又道:“春貼兒還沒寫呢,紙我們都買好了,不如拿去叫爹寫去?”
“叫陳先生寫吧,陳先生書法一絕,八娘鋪門前那貼對聯,我都不知聽多少人贊過了,還都問我打聽是誰寫的貼子刻上的。聽說是我們家請的學舍先生,這兩天,還不少人託了我問陳先生求字呢。”
陳蘭嶼的字確實蒼遒有力,渾厚勁道,老爹一直讚不絕口。
五郎一聽,便去拿了寫春貼的紅字,要去學舍裡尋陳先生。四郎道:“去學舍裡做什麼?陳先生這會兒一準被爹和三叔拉著在書房裡談學論道或是下棋呢。”
因陳蘭嶼孤身一人,也沒個家,因此曾家便留了他在家裡一道過新年。陳蘭嶼本就無處可去,不留在曾家,也不過只能去外遊玩,可這幾天又下了大雪,行路不易,見曾家兩位老爺誠心留他,自是應了下來。
桃符和春帖兒都解決了,煙花炮竹,也是一早買好的。四郎五郎原準備著新年用的彩燈,也如中秋時一般自己扎,醜雖醜些,可畢竟是DIY的嘛,哥們要的不是結果,是過程。
無奈這幾天盡被朋友們拉出去玩了,實在沒騰出這時間來。
五郎便道:“晚上我們早些吃晚飯,回頭去逛夜市去,買些彩燈回來,今年咱們也多買些,熱鬧熱鬧。”
八娘中秋時,看著別的大戶人家,有那有錢的,都在自家門前設了綵棚,掛了燈籠,很是羨慕,可她們家沒這些錢好浪費,便笑道:“等明年時,中秋和新年裡,我們家也都架起鰲山來,掛上百十個燈,也叫別人眼熱去。”
五郎就笑她:“八妹妹你這麼說,是眼熱過別人家?”
三人說笑著去了前院裡,八娘自去廚房裡幫忙,就見楊嬸在撿菜,嫂子,七娘,還有云賢也都在,小小個廚房,都快轉不過身了。七娘見她來了,便把雲賢推了出去:“去陪祖母烤火說話去,想學廚藝,等過了新年,天氣暖和些,叫小八好好教你就是了。別這會兒把手給凍傷了。”
雲賢也知道在這裡忙是幫不上的,盡添亂了,也就乖乖淨了手回了正屋裡。
晚上早早吃了飯,計劃著去夜市,小九和覺兒簧兒都鬧著要一起去,就連小十娘也扯著五郎哀求。老夫人笑道:“那就都去吧,只天氣冷,都多穿些兒,還有幾個小的,你們可都看顧好了,若是丟了哪個,都別回了。”
幾人歡呼,出了家門,五郎才道:“不如去廣慈寺吧,這會兒鰲山都設了,剛好可以看燈籠去,全城就數廣慈寺架的鰲山最氣派,估計這會兒人肯定比夜市上還多還熱鬧,賣彩燈的自然少不了,就是設的各類賣雜物的小攤鋪子,也多的很。且比夜市那邊,離家裡也近些。”
廣慈寺離家近的很,往東走不到裡把路就到了。這麼冷的天,誰也不願意多路那些路,眾人自是同意。
每日裡聽著暮鼓晨鐘,頭陀報曉,可因曾家父子幾人,都不喜理佛,因此八娘還真未到離家這麼近的廣慈寺去過。自然很想去逛逛,若是哪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