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坐著累了便躺下休息。厚重的被褥也能緩衝不少馬車震動帶來的不適,沐少卿坐在一邊,不時回頭看一眼沈夢見,卻沒有半句話可以說。
寸竹與描眉坐在馬車外面候命,若是沈夢見有半點不舒服,她們便馬上進來照顧。
沈家與沐家南北之隔,路途遙遠。在加上沈夢見身子不適,趕路也不能那麼急,所以描眉掐著指頭算了一下,怎麼也得三五天。
每天夜裡不用在沿途的客棧休息的時候,描眉都會趁著沐少卿沒有進房的時候,跟沈夢見閒聊一些。大抵都是關於這一路上寸竹的反應,表現的一些事情。
這幾天均是相安無事,雖然一路也是顛簸,但是沈夢見卻沒有先前那麼強烈的不適感,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今日是從沐府出來的第三天,約莫後天天黑的時候便能到沈家。聽著描眉跟自己說的寸竹的一些情況,沈夢見不免有些著急。
自己對沈家基本是一問三不知,從描眉的嘴裡她大約能知道沈家有一個續絃的夫人,還有一個二小姐。對於其他的事情更是一頭霧水,更不用提自己為何會有替妹出嫁的事情了。
正在沈夢見為寸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舉動的事情著急的時候,描眉卻急急忙忙地進了自己的客房。
“三少奶奶,寸竹方才鬼鬼祟祟地從掌櫃的那裡借了紙筆硯臺,一個人關著門在房裡不知道在弄些什麼。”描眉順手輕敲了兩下門框,也顧不得其他的禮數了。前幾天沈夢見就吩咐自己好好注意寸竹的一舉一動,直到今個兒才露出馬腳,她怎麼能不激動?
沈夢見聽到這話,眉角上挑了一下,旋即彎了彎嘴角:看來這個寸竹總算是隱忍不住了。她起了身子,望著描眉,“你可看清楚了?寸竹是什麼時候要的筆墨?”
描眉眼睛望向了別處,想了一會兒便說道:“就是方才用了晚飯之後,我去給您熬藥,端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寸竹找掌櫃的借東西。我便起了疑心,偷偷地跟了過去,才發現她一路上都是鬼鬼祟祟地,進了房間之後便緊閉了房門,再也沒有出來。”說到這裡,描眉伸手掐算了一把,繼續道,“自她進了房間之後,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嗯,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好。”沈夢見點點頭,“走,我們去瞧瞧寸竹到底弄些什麼。”
描眉點點頭,連忙跟了出去。
描眉領著沈夢見急急忙忙的趕到寸竹所在的房間,果然,如同描眉所說。寸竹房裡的燈光並沒有熄,從外面約莫能瞧見裡面綽約的身影。她低著頭,像是在寫些什麼。
沈夢見朝描眉送了個眼神,描眉會意。她輕輕地朝前面走了幾步,先是試探性的輕推了門一把,卻愕然發現那門居然是虛掩著的。她有些驚愕地回頭望了沈夢見一眼,沈夢見也是時怔忡了一秒,而後便朝描眉點了點頭,“直接進去。”
得了沈夢見的意思,描眉便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把寸竹的房門給推開了。
原本正在認真的寫些什麼的寸竹,也被開門的聲響驚了一跳。她猛地站起身子,在回頭看見一臉怒火的描眉的時候,手裡的毛筆也無力的滑落,筆鋒跌落在雪白的宣紙上面,綻開一朵朵暗黑的花。她一臉的惶恐,居然連把筆下的東西藏起來的動作都沒有了。
沈夢見瞧見寸竹這麼驚慌的樣子,心下了然。她輕輕地揚了嘴角,踱著步子走到了寸竹的身邊。目光先是在寸竹臉上流連的一番,而後又落在桌上的宣紙上面。桌上放著兩張宣紙,上面寫著些什麼。被壓在左側的那張宣紙上面是一首完整的詩,而右手那邊的詩卻沒有寫完,想來是寸竹準備臨摹的。
沈夢見覆又抬起頭望了寸竹一眼,“這麼晚了不休息,原來是有這個閒情逸致來寫詩呢。”還不等寸竹有所反應,她便伸手將桌上的兩張宣紙拿了起來,接著道,“我小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