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永興雖只一介商人,卻也最是惜才,就算不看在蔡大人面上,我也要助你一番。”
八娘連忙道謝。
其實她並無信心一年就籌出十萬貫巨資來。
但富貴險中求,如今有這機會擺在眼前,她不能不冒死拼上一把。
她也知道,二十艘海船的量,已是李永興的底限了,若是再少,又如何叫他這樣的大海商,生出興趣來?就算如今李永興答應,在沒有看到實實在在的利潤面前,他之所以能答應,只怕也是看在蔡君謨的份上,且他自己也沒有損失罷了。
話說到這裡,蔡君謨哈哈大笑:“永興,你覺得我這小侄女如何?”
李永興笑道:“女公子實在是叫小人激賞的很。以小人看來,小人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子,竟是一個也不如女公子呢。”又見天色不早,便對蔡君謨道,“已為大人和女公子準備了客房,還請大人去稍事休息,小人也去應酬一會兒各路客商們,等宴席開時,小人親自過來請大人入席。”
“我不過是閒來看看你,你只管忙你的去就是了。”
蔡君謨擺了擺手。
李永興便叫了大管事來問話,又親自送了蔡君謨和八娘二人客院裡休息。這才徑自忙去了。
等下人們上了茶點退下,蔡君謨才道:“八丫頭,十萬貫可不是小數目,你的家境我也知曉一二,一年多的時間,你可真能籌上?商人雖重則,可更重信譽,今日應下之事,若是介時無法兌現,你當如何?”
八娘道:“侄女與叔父說實話吧,其實十萬貫的鉅款,侄女確實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在一年的時間裡湊齊,可侄女卻知道十萬貫已是李永興的底限了。若不是因著叔父您的面子,只怕這十萬貫,李永興也未必動心。所以侄女只能許下這十萬貫的生意。侄女雖沒有萬全的把握,不過倒可以一試,也非侄女一味信口雌黃。再則,富貴險中求,看到希望的事情,就該全力拼博,若盡力過後,還是失敗的話,那侄女也無話可說。可沒有努力就放棄,卻不是侄女的性格了。且叔父也不必擔心,介時就算侄女拿不出十萬貫錢財來。永興商行帶回來的那二十艘船的木材,也不愁沒有去處。相反,比單賣給侄女一人的利潤更大呢,永興商行在這一點上,是絕虧不了的。否則,李永興也不會這麼爽快的應了侄女了。”
蔡君謨聽了,這才放心,又笑嘆道:“曾博士真不知是怎麼教出你這麼樣的一個女兒來的,真是叫老夫嫉妒了。”
八娘笑道:“這又有何嫉妒的?叔父若是真喜歡八娘,就當八娘是自家女兒,不就成了?”
蔡君謨一怔,復又大笑:“說的是。我就收你當自家的女兒又如何?”
送了杆子過來,她哪有不順著杆子就往上爬的?八娘大拜:“義父在上,受小女一拜。”
有這位大宋如今書法第一人的厲害角色做義父,她無論如何也虧不了。再則,蘇黃米蔡,四人為大宋書法最有名的,那三個傢伙如今不知在哪裡抹鼻涕呢,她就成了一蔡的義女,將來多討幾幅字貼當作傳世之寶,將來那不是一大筆財富了?
蔡君謨沒想到這丫頭倒是拜的快,也不由大笑:“我這一不小心,吃飯時多嘴一句話,就平空多出個這麼出色的女兒來,原來今日倒是老夫走運了。只怕將來你那博士爹爹,要怪我搶了他的好女兒呢。”
這新近的父女二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外的丫鬟稟報:“大人,公子,外面有人求見。”
蔡君謨與八娘對望一眼。這李府裡並無多少人知道他二人前來,怎會有人求見?若是李永興派來的,則不當是求見了。
“是哪位?”
丫鬟回道:“是林昭慶,林公子。”
這又是誰?
八娘看向她這位新出爐的義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