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待了半響也不出來,蒼耳奇怪的過去看了,就見她對著滿床鋪好的衣物正猶豫不決,蒼耳便笑了起來:“我說八娘,你也別在這上頭花心思了,晚上咱們都男裝出去,到時候滿城的人,你難道還想坐轎子出行不成?要我說,作了男裝,也輕便些兒。”
雖說柴十九早拿著郡王的特權,給他們在最近的酒樓裡訂了雅間,到時候可觀煙火和花燈,也不至於真在外成與人擠,但確實是著男裝要便宜行事。
八娘滿心裡只想著狄詠,倒沒想到這些,聽了這話,也不禁懊悔,自己挺聰明一人,怎麼這時候倒糊塗起來了,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那智商實在不敢恭維呢。
便叫五月收了床上的衫裙,老老實實挑了件華麗些的長袍出來換上。她又生的高,穿上男裝,其實反比女裝更出彩些。
蒼耳繞著他轉了一圈,點頭笑道:“不錯不錯,齒白唇紅,風度翩翩,實乃濁世佳公子一枚。”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陸十七那邊已派了人來請。八娘便叫五月便著自己的挽了髻,裹了件白狐皮的斗篷,這才同早就收拾停當的蒼耳一道出了門。
不時便到了早就定下的酒樓裡。
待上樓,被上二引著進了雅間裡,卻見裡面端然已坐了兩個人。
阿詠?還有柴十九?
柴十九紫衣蟒袍頭戴冠玉,一身郡王禮服,而狄詠則是一身銀色絲質甲冑,腰派繡春刀,腳登雲底靴,銀色頭盔抱在腰間,看到她,便不由露出了笑,不自覺的站了起來,跨出了兩步,這才停了下來。
兩人目光相撞,只覺得周遭一處安靜。
八娘很想上前問他一聲好不好,卻也只能立在陸十七的身後。
“見過郡王,見過狄侍衛。”陸十七上前抱拳問好。八娘和蒼耳也跟著行了禮。
柴十九扶起陸十七,對著八娘也點了點頭,玩笑道:“沒想到小八妹一身男裝,倒不讓鬚眉。”
狄詠與陸十七見過禮,這才對八娘道:“你來了。”
八娘笑著點了點頭。
幾人便一處閒話了幾句。
八娘原還奇怪這兩人不陪著聖駕,到他們這裡來做什麼,正想著,柴十九和狄詠已是起身告別:“你們在這裡玩吧,今兒晚上我們也不得空,好不容易才抽了點空,過來看你們一趟。等過些日子,再尋你們。”
又對八娘道:“上回相國寺的事情,我已問了趙五,是無憂洞的人做的,那兩人,我已著人處理了。不過他們確實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巧合,看你人傻錢多,想拐了賣出去賺點錢而已。”
說到這裡,柴十九倒笑起來:“他們若早知道你身家足有百萬貫,卻打算把你買個百十貫錢,只怕我不處理他們,他們自己也要一頭撞死的。”
而至於趙五要她還人情的事情,柴十九卻並未提。
八娘便想,柴十九這態度,難不成倒是覺得就算趙五真的提了什麼條件出來,她如能應下,便可應下?
正想著,柴十九已與狄詠一道打算離開,八娘四人皆起了身,把他二人送到門外。八娘有很多話想與狄詠傾說,可這裡眾目睽睽,又如何是個說話的地方?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去。
到了樓梯口,狄詠回頭看了八娘一眼,這才轉身下了樓。
到了無人處,狄詠才問:“你剛才提到趙五郎,還有什麼無憂洞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柴十九笑道:“你還不知道?曾八妹差點被無憂洞的那幫老鼠給拐走賣了。不過你也別多想了,人已被我處理了。無憂洞的事,你少摻和。”
狄詠狠狠的握了握拳頭。若是他早知道,不管是無憂洞的哪個堂口,他也必定會把它掃平。
心裡又不免難過起來,這樣的大事,八娘竟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