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暖娘在這裡一天,就如那出了籠的鳥兒,玩的盡興,哪裡還捨得回去,央著八娘留了她一晚上,八娘無法,只得派了人給蔡家送了信。第二天才她回了蔡府。
到了十八那天,眼看著新年是一天比一天近了,不能再拖,八娘就攜了禮物,去了歐陽永叔家中。
此時的歐陽永叔正任著中書舍人,說白了就是皇帝的高階私人秘書,不僅可以參與到皇帝的很多重要決策,且有著朝中重臣所無法取代的地位,因為這個職位本身的原因,而與皇帝十分親近。甚至可以影響到皇帝的很多決定。
因此八娘大張旗鼓的拜訪歐陽永叔一家,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歐陽府的規模,比蔡家卻要大上許多,八娘之前遞了貼子,因此到了歐陽府,報了姓名,便被領到了後院歐陽夫人處。
歐陽夫人因是繼室,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且因保養得宜,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青的多,再加出身極好,乃是歐陽永叔的老師之女,穿著一身居家的月色綢襖,深青長裙,外接一件同青色褙子,挽著高髻,頭上只一支碧玉梨花簪,顯得高雅素淨,端莊溫婉。
八娘上前行了大禮,歐陽夫人已拉著她坐下,笑道:“子固一表人才,這妹妹可也生的俏麗,從前就聽子固說過家中有一八妹,又聰惠又能幹,今兒一見,可不就是如子固說的一般。”
八娘忙謙虛道:“不敢當夫人的誇獎。來京城前,二哥哥就特別叮囑,一定要代他前來探看先生與夫人,因此才一安頓下來,便來看望先生和夫人了,只是八娘是小地方來的,對這京城也不甚熟悉,且又常在外行走的,怕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歐陽夫人笑道:“傻孩子,咱們家老爺素來最是看重你二哥的,你這般叫我夫人,豈不見外,若是不棄,只喚我一聲嬸孃就是了。”
歐陽永叔雖說是曾子固的老師,且名動大宋,仕林中名聲無人能及,不過他年紀卻並不大,不過比曾子固年長十歲罷了,因此現在也才是個三十六七不到天命之年的中年大叔呢。
八娘忙道:“是,八娘聽嬸孃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婆子在屋外稟道:“夫人,晁家的夫人攜小姐過來看望夫人了。”
歐陽夫人一聽,忙道:“還不快請進來?”
又對著八娘笑道:“這可正真是巧了,你可知來的是何人?”
見她這麼問,八娘也犯了疑,晁家?總不會是那未過門的二嫂子家吧?
果然歐陽夫人一邊拉了她,一邊笑道:“走,和嬸孃一起迎一下客人,你可不知道吧,這位晁夫人,可是你二哥的岳母大人,那位晁小姐,小字文柔,正是你的那未過門的二嫂,今兒可是趕了巧,也隨我去見一見。”
竟然真是二嫂。
八娘也好奇起來。
這二嫂是幾個嫂子裡年紀最小的,聽說只比自己大了兩三個月,雖聽說性格最是溫柔賢淑,又出身官宦之家,知書達禮,很得長輩們稱讚,當初歐陽永叔之年以把才十二歲的晁家小姐說給二哥,不顧那年紀的差距,叫二哥的親事生生拖了幾年,也是看中這位小姐的品性的。卻不知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才迎到廊下,晁夫人已攜著晁小姐緩步而來。
晁夫人三十多歲,身邊的晁小姐看起來果是與八娘年紀相當,身材高挑,竟是比八娘還要高上些許,銀紅對襟綢襖,下著一件月白棉長裙,上著十二幅山水羅裙,外大紅銷金斗篷,頭挽飛仙髻,一支梨花亮銀簪,耳上兩隻小小的珍珠耳墜,細長眉眼,臉上掛著吟吟淺笑,清雅之中又見端麗,若論相貌,比之武三孃的美豔,範丹書的柔婉,陸四孃的雍容,都要差上些,但氣質卻如空谷幽蘭,叫人一見便能產生好感。
歐陽夫人迎接上前去,笑道:“晁嫂子今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