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案。一面是多寶格的架子,上面零星放著書本,藝術品,裝點的各色瓷器,還有小盆裁的吊蘭綠羅等綠色植物,再一面是連五的高低大衣櫃,床正面是十二幅的落地屏風隔成了裡面間。外面陳設亦是精緻,又擺了張羅漢床,白日裡留著姐妹們一處說話時用,晚上則可作守夜丫鬟的歇榻。
七娘這一間再往南,又是用屏風隔著,裡面的空間小上一些,則是給十娘準備的,與外間精美不同,裡面則充滿童趣,坐榻低矮,上面都放著舒軟的鋪墊和各色靠枕,又四處隨意的擺放著各色玩偶,床雖也是架子床,比七娘的又小上些,又有小小的書架和寫字檯,地上鋪著可隨時坐臥的純白地毯,那是八娘從泉州淘買的,自己都沒有捨得用。所有傢俱皆用了素漆,看著極是明快。牆上四處見縫插針的掛著幾副色彩明麗的兒童畫,亦是有趣的很。
才一收拾好,小十跑來看了,就捨不得再出門兒,只摟了八孃親了又親,又甜膩膩道:“八姐姐,這屋子貞兒喜歡的很。八姐姐,就知道你頂好頂好的,以後貞兒再不和你淘氣了。”
八娘被她難得的乖順感動的心裡軟軟的象是冬天裡熨了火,淺笑著滿是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貞兒一直乖巧,七姐姐知道的。這屋子喜歡的很吧,等你再大些,咱們家條件再好些,七姐姐以後單幫你準備個更大的屋子,都擺放你喜歡的東西。可好?”
十娘死命點頭。
吳氏也來看了一眼,沒成想小七收拾出的屋子,會這麼的叫人看著,就覺得無限舒適,心道這麼會收拾,難怪她那木器鋪子生意好,又去了老祖母屋裡看了一眼,也是滿意,倒鬆了口氣,原還怕她年紀小,總有想不周到的,結果卻是處處妥當。
八娘笑道:“嫂子,等到了明年,木器坊裡事情不那麼忙的,咱們家的屋子,也都重新收拾一下,爹孃的屋裡,還有後院你們的主屋,再就是小九和覺兒他們的。”
吳氏笑道:“如今住著就挺好的,你可別儘想著家裡了,嫂子知道你做生意不易,咱們家能省儉就省儉些。我和你大哥,還有那兄弟幾個,有什麼好講究的?祖母的處處當要周到,是我們的孝心,你們幾丫頭,說起來也是小姐,只要咱們家條件夠,就當叫你們過的好,尤其是七妹,在家也沒兩年了,小十和十一,打小兒就富養的,惟是你……”吳氏說著,嘆起氣來,“本就多災多難的,如今還叫你受苦了。”
八娘笑道:“嫂嫂天天好吃好喝的照顧著我們,哪裡有苦受?只你們都開開心心的,祖母還有爹孃身體安康,我就覺得幸福的很。”
這一忙完,離老夫人回來還有兩天,八娘想著好些天沒有與武三娘議議事情了,且連中秋時,也只送了節禮,並未去武家看看她乾孃武夫人,第二天便尋了個空,去了趟武家。
才到了武家的府門前,下了馬車,就聽到一陣吵嚷聲,就見四下裡圍了些人,正漸漸散去,且有一個衣衫凌亂身形狼狽的年輕女子,正被人填進了馬車,隱隱還能聽見哭喊聲。
八娘就有些遲疑,難道武家出事了?
才好有相識的婆子見了八娘,忙上前行了禮,只是臉色極是不好,勉強擠了點笑容出來。
八娘依稀記得這位婆子姓王,是武夫人面前得用的,等那婆子行了禮,八娘張口想問問,不料王婆子卻道:“奴婢見過八小姐,八小姐來的才好,去看看我們小姐吧。”
八娘聽著這話裡有話,就把心裡那點疑問給嚥了進去。
等被領進武三孃的院子,猶見武三娘只冷著一張臉,坐在桌前,臉上有如掛了層厚厚的寒霜,待見了八娘,一怔之間,那怒意才鬆了下去。卻也沒有笑容,只道:“八妹,你怎麼來了?怎麼也沒有人通報一聲?”
那幾個丫鬟噤若寒蟬,倒是新月丫鬟愣了一下,才低聲道:“是王媽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