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媽媽回頭笑道:“奴婢這就端來,前頭八小姐已吩咐了人準備了。”
一邊說,一邊帶上了門。
晁文柔這才又緊張,又羞澀的為曾子固脫著外面的大紅吉服,因並動手生澀,再加上緊張,遲遲解不開胸前的繫帶。
曾子固不由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且不說新房裡一對新人如何纏綿,八娘隨著蔡夫人送走女賓客,前正院裡的聲音也慢慢靜了下來,大概是兄長們也應酬完了客人。
忙了數日,已是極累,八娘欲留蔡夫人就在家中歇一夜,蔡夫人婉拒,帶著暖娘上了蔡府的馬車,八娘又叫了夏榕,尋了四哥來說話,知道前面的客人也送的差不多了,這才命下人們收拾東西,自己則不放心爹孃,去了爹孃住著的跨院聽荷院中。
進了院,就見秋蔚守在廊下,等八娘近了,秋蔚上前低聲道:“老爺和夫人都歇下了。”
“藥都吃了嗎?可還好?”
“老爺情形不錯,雖說累了半日,精神倒比平日還要好些,夫人也好,臨睡前照料的沈婆子還特地給夫人把了脈,說是脈象極穩,八小姐不用擔心。”
聽說娘懷著的胎兒安穩,八娘鬆了口氣,又因說她爹的情形也不錯,雖明知是奢望,八娘也還是希望能借著二哥的婚事,老爹心情一好,身體也能跟著好起來。
第二天自是新人進門給高堂敬茶,又因家人大多在南豐,只一家人見了禮。
後院裡有了晁文柔幫著主持,八娘總算騰了些精力來打理生意。
進了六月,鋪子一切裝備就緒,樣品都是從泉州轉運來的,作坊也建了起來,且從南豐調了不少工人和師傅過來,木料都是提前運到的,已能開始打製傢俱,八娘就定在了六月初六開門營業,也取個六六大順的好彩頭。
因本著低調的原則,倒並未請什麼人,不過有歐陽夫人和蔡夫人這兩個地位不低的官夫人幫襯著,倒很快在京城的高官內眷中有了些名聲。八娘早過了初期的財富積累階段,如今要做的是細水長流的生意,因此心思都放在了產品本身的款式和質量上頭,就是連促銷,都極低調。
不過她一直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趙五郎趙哲那天晚上尋她說的話,只怕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可偏偏這人突然就象消失了一樣,再未在她面前出現過,就是她鋪子開業那天,也只派了個管事的來送了賀禮。
鋪子裡由蒼耳管著,八娘需要人手,見夏榕人極聰明,又穩妥忠心,便把她也派去了鋪子裡和蒼耳學著。對此五月羨慕的很。八娘就笑道:“你也別羨慕了,如今家裡雖有二嫂,又有安媽媽並二嫂帶來的幾個丫鬟,但老爺和夫人總是你服侍的周到些,你把買來的幾個小丫鬟都帶的熟悉了,能好好服侍老爺和夫人,我就讓你出去鋪子裡幫忙去。”
五月聽了自然歡喜,笑道:“奴婢雖羨慕夏榕,可自然知道服侍好老爺夫人,比什麼都重要,小姐就放心吧。”
八娘平日不管多忙,早晚都會在爹孃面前盡孝,為爹爹讀書散心,揉肩捶腿,再陪著娘說話逗趣,又有二嫂精心伺候著兩位長輩的飲食,若不是眼見著曾不疑的身體一日差過一日,日子倒算過的其樂融融。
白天,八娘都是先去過鋪子,再往城外的作坊裡去。漆坊那邊有喬哥兒看著,她又不懂漆藝,自然不必管,倒是木器坊裡幾乎每日都要去待上好久,與劉二郎商討新款式。且又趕著時間,畫了不少畫樣出來,讓劉二郎按排打製。
兩邊作坊因都是新建,人手都很緊張,生產程序上自然就慢,好在鋪子裡的訂單也不算太多,且大多推的都是成品,倒也忙得過來。
那天八娘突然想起來好久不曾見過李雍了,正打算順道去離的不遠的醬油坊去看看,卻在半道上遇上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李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