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軍裝才是特例?還是說普通的藍色衣服用光了才給了他這麼一身?
“有什麼事是我應該知道但眼下還不知道的嗎?”楊威壓低了聲音。
項利苦笑:“你怎麼一跟在我身後就問個沒完?消停會吧,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他的心裡腹誹不已:這小子可別再搞出什麼發現來了!
任菲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胳膊就勢挽住楊威。
楊威突然間覺得自己受的關注好像比剛才強了許多,特別是他遇到的軍人,每個人都要看他兩眼――不是看任菲,而是看他!
甚至有個剛咬了一口饅頭的戰士連飯也不吃了,嘴裡含得滿滿的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那眼神活像人群裡突然蹦出一隻西裝革履的猴子!
他的心裡奇怪,按說這些當兵的都是男人,還是一群生活在缺少雌性環境下的男人,目光集中在任菲的臉上才對吧?難道這是當兵的圍觀什麼時候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楊威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看見誰敢瞪他他就毫不猶豫地瞪回去。
鮮花插在牛糞上怎麼了?插在黃金白銀上還長得了麼?
一幫大兵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他們還沒見過幾個敢這麼違反紀律的,就算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能這麼隨便吧?
項利目光如炬,發現戰士們的目光統統投向自己身後,馬上一回頭,目光頓時照在楊威和任菲挽在一起的胳膊上。
他嘆了口氣,一副無語問蒼天的無奈樣:“楊威,雖然你不是軍人,但是你穿上這身軍裝,起碼注意一點形象!”
戰士們一看項利的樣子,頓時恍然大悟,大家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一個個像餓了十天半月一樣狼吞虎嚥,大口大口地咬饅頭喝粥。
“怎麼?我的形象很好啊!”楊威看看自己,鞋帶繫著,釦子全扣著,褲子上的拉鍊也沒開。
項利用幼兒園阿姨教導孩子般的語調說:“軍人的行走坐臥都有規範,簡單地說就是形像良好,不能勾肩搭背,包括挽著胳膊。”他指指兩人的胳膊。
任菲像觸電一樣鬆開楊威,一張俏臉又紅了一回。
“這也不讓?你們當兵的也太虧了吧?”楊威驚奇地脫口而出,“還有什麼不讓的,你一起全說出來,省得我再犯。”
形勢比人強,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按人家的規矩辦好。
項利搖搖頭,轉身接著帶路:“太多了,說了你也記不住,基本的大概有不挽袖子褲腿兒,不解釦子咧懷,走路時不吃東西,不戴首飾等等等吧,什麼時候有機會再慢慢和你說。”他根本不想給楊威當保姆,說得籠統又模糊。
任菲悄悄地離開楊威一步,她怕再捱得近了再犯什麼規矩。
楊威倒是隱約明白項利話裡的意思了,就是說當兵的身上綁得規矩太多,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
項利和戰友同事們打著招呼,帶著兩個人排上隊,任菲想挪到那邊穿藍色衣服的隊伍裡去,被楊威一把拉了回來,人群裡爆出一陣善意的輕笑。
任菲忽然發現今天一早起來,臉上的紅色就沒怎麼褪過!
楊威發現排在前面的不少戰士都是項利的手下,可他們沒有一個人閃身讓項利到前面去,項利也神色如常地慢慢地排在後面等著。
“其實大家吃的東西都一樣,排在哪兒都無所謂,那邊的人少,還能早點兒打著飯,”項利站在隊伍裡和身後的兩個人說,“但我不管是我們當兵的還是那邊看病的排進去,他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讓我們先打,後來就讓他們單獨排隊,不和他們參和在一起。”
說話間輪到了項利,他先從旁邊的一摞不鏽鋼分餐盤上拿起一個,再拿一隻不鏽鋼碗放到餐盤左上角的圓形凹陷裡,在旁邊的箱子裡拿了個湯匙和一雙方便筷子,衝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