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就是少林寺的至化。”
邵老寨主一聽“至化”兩字,彷彿如遭電擊似的,全身大震,一時間全呆住了。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表現出訝然的神色說:“什麼?至化?少林寺的住持至化禪師?”
“正是老衲。”
“你真的是至化禪師?至化禪師有你這副模樣麼?”
至化禪師將戴著的一隻眼罩除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精神面貌:“寨主,你看老衲是也不是?”
邵老寨主這時才真正訝然了,問:“禪師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老夫聽手下人報告,禪師正在全州附近一帶,與武當、峨嵋兩位掌門調查貓兒山一夥山賊的罪行,怎麼突然來到這裡了?難道在下手下人所報不實?”
“全州那位至化是假的,並非老衲本人。”
邵老寨主似乎一時間愕然了:“假的?禪師,這是怎麼一回事?”
至化禪師於是將自己的經歷一一說了出來,但有關聶十八、穆娉娉、小神女和小三子之事,一個字也沒有說。
邵老寨主怔了半晌不能出聲,跟著大笑起來。至化禪師愕然:“寨主,你為何大笑?”
“你以為你所說的,老夫會相信麼?”
“寨主不相信?”
“禪師,現在老夫姑且稱閣下為禪師,老夫也不敢說你是不是真的禪師。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太過令人懷疑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老夫怎不感到好笑?”
“寨主認為老衲是在胡編亂造?”
“好好,老夫問你,以至化禪師一身不測的武功,就是武林任何一位上乘高手,也不可能暗算到禪師。你這麼就輕易遭人暗算了?一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老衲是怎麼也想不到湖鏡這個弟子,竟然是老衲身邊的一隻豺狼,他勾結外人,突向老衲下手,老衲又怎麼提防?”
“就算有這種可能,你說你給人點了昏睡穴,又怎知道自己給人裝進了布袋裡,還知道有人假扮了你?”
要是至化禪師事先沒有與穆娉娉、小神女等人詳細商量過,在邵老寨主這一盤問下,勢必講出聶十八等人來。不然,不能自圓其說了。幸而他與穆娉娉商量過如何應付這一盤問。便說:“不知他們點穴的手法不到家,還是老衲一身的真氣深厚,儘管穴位給點了不能動,也昏昏欲睡,但老衲的心,似乎十分清楚,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也知道他們的一切行動。”
邵老寨主一聽,內心是十分的震動與驚愕,心想:這麼說來,這個老和尚一身的真氣真是匪夷所思了,怪不得武林中人說他有一身不測的武功了。但仍懷疑地問:“那麼說,你心中一直很清醒,也知道他們將你扛到斷魂崖上,連同扛你的人,一塊摔到那萬丈深淵中去了?”
“不錯!老衲當時不但清醒,被封的穴位也給老衲運氣衝開了。不知是老衲在袋中掙扎,還是扛老衲的人不小心,突然一下摔到那懸崖之下。幸而他們沒有用麻繩、鐵鏈之類的東西捆住老衲的手腳,不然,老衲也無法暗運體內的真氣衝破布袋,騰空而起,落到峭壁上一株古松上,才撿回了一條性命。不幸的是,那位扛著老衲的人,在深淵中摔死了,老衲一時也不及出手相救。”
邵老寨主一聽,更是聽得呆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這是在武林中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事。至化禪師問:“邵老施主,你不相信老衲所說的一切?”
邵老寨主說:“不是老夫不相信,而是老夫心中實在難以相信,你既然從深淵中逃脫出來,為什麼不去全州揭露那個假的至化禪師,嚴懲你那個不肖的弟子湖鏡?還改容換貌來見老夫,這似乎不近情理。”
“老衲當時的確想這樣做。但事後冷靜一想,感到事態十分嚴重。他們這夥人這樣幹,必然有某種不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