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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伯禹又來覲見,說道:“據南方諸侯奏報,有一個怪物出現於崇山,獸身人面,乘著兩龍,他們不知道是何神祇,因來詢問。”帝舜道:“汝從前號召百神,誅擒萬怪,當然能夠知道究竟是什麼神怪,汝猜猜看。”伯禹道:“獸身人面,乘兩龍的神祇甚多,不過出現於南方,當然是祝融了。”帝舜道:“汝看祝融無端而降,主何徵兆?於國於民有害嗎?”伯禹道:“依臣看來,不過偶然耳,恐沒有什麼關係。”帝舜道:“那麼恐怕亦應在汝身上呢。祝融是火神,木盛則生火,想來亦是汝之德所感召也。”
伯禹正要謙謝,忽見外面遞到一信,說是有庳國送來的。
帝舜忙接來,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闊別觚稜,瞬經十載,河、汾瞻望,靡日不思。本擬應循例入朝,藉修君臣之誼,亦朕兄弟之情。不意去歲猝得痼疾,醫藥罔效,恐難久延。伏思弟早歲瞀謬,屢屢開罪於兄,承兄推骨肉之愛,不忍加誅,仍復分茅胙土,俾享尊榮,此德此恩,高天厚地,犬馬齒雖盡,九泉之下仍當銜感不忘也。弟年逾期頤,死亦何恨?所恨者不能歸正丘首,並與兄為最後之一面,殊為耿耿耳。敤妹聞亦困頓床褥,衰頹之身,恐難全愈。如弟噩耗到日,千乞勿使聞知,以增其悲,而促其生。並望吾兄亦善保玉體,勿為弟作無益之悲!則弟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書不盡意。
帝舜看完之後,即頓足說道:“朕弟病危,朕須親往一視之!”伯禹道:“南方道遠,帝春秋高,恐不宜於跋涉。”帝舜道:“不打緊,朕自問尚可支援。”伯禹知道帝舜天性友愛,一定要去,無從攔阻,只好不言,告辭而去。這裡帝舜就進內,吩咐女英和登北氏預備行李。女英等聞之,皆大驚,苦苦勸阻。
帝舜哪裡肯聽,說道:“吾弟病危,在理應該前往看視,況且現在祝融降於崇山,南方之地,訛言朋興。三苗之國,本來是好亂而迷信神道的,會不會因此而發生變故,均未可知。朕雖已將大政盡行交給伯禹,但是於國於民有關係的,仍當盡其義務,不敢以付託有人而遂一切不管。所以朕此番出行,可以說不純屬私情,還帶一點急公之義,就是鎮撫南方。你們趕快給我預備吧。”女英等聽了沒法,只得督促宮人去預備,按下不提。
且說帝舜一個長女,是嫁給伯益的,此外還有兩個小女,一個叫宵明,一個叫燭光,都是登北氏所生,年紀都在二十左右。聽見說老父要遠行,亦齊來勸阻。帝舜嘆口氣道:“你們來勸我,亦見你們的孝心。但是你們的意思不過以我年老,怕我死在外面就是了。殊不知人之生死,是有天命,要死,不必一定在路上。不該死,不必一定在家裡,你們放心吧。”二女道:“那麼母親等總同去的。”帝舜道:“不必不必。還是朕輕車簡從的前去為是,大隊人馬,又費周折了。”官明道:“那麼父親路上無人服事,怎樣呢?”帝舜道:“不妨事,朕自有從人可以伺候。”燭光道:“父親帶了兩個女兒去,如何?
”帝舜忙道:“動不得,動不得。汝等豈沒有聽見高辛氏女兒的故事嗎?南方蠻苗性質不好,汝等豈可前往輕試呢?”二女聽了,不敢復盲。但念父親垂老遠征,骨肉乖離,實屬可傷:姊妹兩個只得暗暗共去垂淚。
過了一日,行裝辦好,正要起身,忽見伯禹帶了百官前來勸止,說道:“現在有苗氣勢正高,心懷叵測,帝以高年,豈可往冒此險?還以慎重為是。”帝舜道:“朕以至誠待人,想有苗亦不至為難於我。倘有變故,朕自有應付方法,汝等放心吧。不過汝等前來,亦甚好,有一項物件,是前代所遺下來的,此刻不知在平陽,還是在蒲坂?汝等能替朕尋到送來最妙。”
群臣忙問何物,帝舜道:“就是帝嚳時代,丹丘國所貢的瑪瑞甕甘露。從前先帝時,由毫邑遷到平陽,曾經班賜群臣共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