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可。
那位神秘女子也越發神秘,將我引到方予可身邊,自己卻收拾東西要出門。
我連忙叫住她。我實在不想讓情況變得複雜。
那女子便露出甜甜的笑:“He needs you。”
這位姐姐,不才在下能聽懂這句話。
我只道我能說的英語有多有限,卻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Who are you? Lover? Sister?”
那位姐姐卻跟我玩文字遊戲:“ Sister; but feeling like lover。 Please take care of him。 When he wakes up; you can ask him by youself。”
喝醉酒的方予可眼神迷離了點,動作遲鈍了點,只知道抱著瓶子不放手,嘴裡不清不楚地一會兒說中文,一會兒說英文。
我心裡堵得厲害。連喝醉酒都能說英語,這人得有多叛國啊。祖國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人家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再不濟也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小子倒好,年紀正當好年華,卻逃到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逍遙了。
我趁他這迷糊勁,使勁擰了擰他的臉頰。唉,以前要是這麼嘲笑你,你肯定會損我對不對?估計以後都沒有被你落下馬的機會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心裡的那點傷感又升了幾級。悲從心來,我也就勢抿了幾口酒。
從小到大,我是沒勸過別人不喝酒的。和妖子在一塊兒,我喝酒慢,她喝酒快,每次我倆一起喝酒不久,她就喝得酩酊大醉,我也不過問或作勢勸她一勸,因此她的酒量在我的縱意下突飛猛進。方予可要是打小和我一塊兒喝酒,絕不會被這幾瓶酒為難住的。
我的酒品不好我自己有所耳聞,除了沒有大小便失禁以外,丟臉的事情一一干齊,鼻涕眼淚高歌朗誦摸摸親親,無所不能。方予可顯然從小家教嚴格,即便喝醉酒了,也肆意不到哪裡去,除了說點胡話,倒也安靜得很。
不過,這也忒過安靜了,似乎快要睡著了。
北京初冬剛開始,還沒到供暖的時候。怕是睡在這冷冰冰的客廳,明天就會感冒。
我只好推了推他的身子,他倒輕鬆得很,頭一沉便搭在我肩上。
我喚了喚他:“方予可,醉了嗎?”我心想我問的真是廢話,就跟確認一個睡著覺的人睡沒睡一樣。
令我詫異的是,方予可懨懨地答了句:“沒醉。”因這句話他答得沒有像醉漢般胡攪蠻纏,甚至還有幾分理智和清醒。
於是,我又問了一句:“方予可,記得剛才是誰揪你的臉了嗎?”
他眼皮眨得有些慢動作,糯糯地答道:“知道,是個叫林林的笨蛋。”
以前他說我笨蛋的時候,眼神裡多是鄙視,忽然變得如此柔和,倒顯得這個“笨蛋”很是親暱和寵溺了。
然而他畢竟喝了些酒,接下去那句話又是很不著邊際:“我後悔了。”
這句話雖然與前後語境沒有關聯,卻在我現在敏感多發的心裡又平添了更多傷痕。如果一個男人在半醉不醉間,喚了一下現今女朋友的名字,嘆了一聲悔恨,怕是心思粗如電線杆的人都會欷殻В�慰鑫藝餳溉氈荒サ眉餳獾納窬�兀�
我也不去管他是否還能聽懂我的話,只淡淡道:“我知道你後悔了,但我們小鎮民風開放,又不是談了一次戀愛便嫁不出去。我的老孃平時彪悍了點,大事上還是能知輕重,絕不會戧菜刀逼你負責,我們又不是發生了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即便是發生了,如今也講究個好聚好散,你絕不需要喝酒傷身,做這麼一番痴情種兩頭難的模樣。我周林林雖沒有貂蟬西施的長相,但終也開過半開不開的桃花,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