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嘆了口氣:“現在的英雄門裡,赫連霸自己不會來,黃宗偉和張烈都受了重傷,而鬼聖被我擊斃,那赫連霸手下武功最高的,也是最狡猾的,除了那個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百變神君外,就是你火松子了。百變神君當然不會輕易現身,那麼來的就一定是你。再說你的口音一直沒變。”
蒙古高手拉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瘦削而yīn沉的臉,下頜幾縷小鬍子,面黃肌瘦,看起來病怏怏的,絕不象個練武之人,只是那雙靈動的雙眼中偶爾一現的神芒會提醒別人,此人是個真正的高手。
天狼冷冷地說道:“火松子,不知道你的六陽至柔刀,現在練到哪一層了,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似乎採--補之術出了岔子,應該是練到第六層就練不上去了吧。”
火松子的臉sè微微一變,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我們這些中原武人的底細一清二楚?前天看你給鬼聖下套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你的氣息讓我很熟悉,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天狼搖了搖頭:“我就是我,六陽至柔刀法我也見過,所以一看你這樣子就能知道現在到了第幾層,看在同為中原人的份上,奉勸你一句,那刀法別練了。你要是繼續強撐下去,不出五年,一定走火入魔。”
火松子冷冷地回道:“謝謝閣下的好心,練不練這功夫就不用你cāo心。赫連門主等得有點急了,我們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應該趕快上路了。”
天狼笑了笑,指著遠處阿力哥的屍體道:“這屍體怎麼辦,是你帶回去還是我放回客棧裡?”
火松子沉吟了一下:“我們帶走吧,就算是死屍,這人頭我們也是要的,以防你們做什麼手腳。”
天狼搖了搖頭,轉身走回院牆內,在背風的馬廄處拉出了一匹高大健壯的駿馬,馬的兩側早已經備好了乾糧和水囊,他跨上了馬,也不多說話,直接就奔了出去,而另一邊,火松子指揮著一個手下把阿力哥的屍體拎上了馬,橫著掛在馬鞍前,然後一揮手,一行人把天狼圍在中間,向著正北方奔去。
柳生雄霸一直倚在客棧的門框處,冷眼旁觀著發生的一切,直到一行人馬消失在遠處飛揚的塵土中,他才搓了搓手,回頭對著客棧中的眾人說道:“現在該看我們的了。”
傍晚時分,離平安客棧西北二百里地的一片沙海之中,數百名訓練有素的英雄門高手已經佈下了攻擊陣形,只等著巨獸一樣立於最前方的赫連霸一聲令下,就會一起殺進一里開外,那座看起來空無一人的綠洲小鎮。
赫連霸穿了一身jīng鋼魚鱗甲,手裡拎著一杆金柄黑纓長槍,在手下們高舉著的火把照耀下光芒四shè,而天狼則仍然揹著那柄寬大的武器,抱著臂,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而火松子則帶著白天的那些烈風組可汗衛隊,一臉恭敬地站在赫連霸的身後。
赫連霸扭頭看了天狼一眼:“天狼,如果你是我,現在會下令攻擊嗎?”
天狼冷冷地說道:“會的。”
赫連霸的金黃sè眉毛一揚:“哦,為什麼?難道你看不出那裡面有埋伏嗎?還是你就是想讓我的手下們去送命?”
天狼搖了搖頭:“怕埋伏也不用來這裡了。只要不打,那埋伏永遠會在,我們一輩子也殺不了趙全,反正你手下的英雄們都可以用重金收買過來,死了一批還有一批,不用心疼。趙全一滅,你在漠北就是一家獨大,到時候想招多少高手就招多少高手,今天的損失還怕補不回來嗎?”
赫連霸突然笑了起來,火雲子感覺腳下的沙地都在微微地震動,耳邊卻傳來赫連霸中氣十足的聲音:“都聽好了,左右兩翼包抄,火雲分堂和鬼堂的人從正面進去!”
火雲子臉sè一變,上前一步恭聲道:“門主,要我的人全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