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容麒湊過來,虛弱的親了親我的眉毛,嘆道:“傻苗苗,當然是說通了,你愛我,我也愛你,你的長輩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然是說通答應了。”
“真的嗎?”
可我記得我舅兒來的時候,表情態度都很嚴肅,不像是這麼輕易就說通的。
容麒一定還做了什麼。
“你沒有全告訴我。”
我皺眉看著容麒。
容麒摸了摸我的臉,笑說:“總之不是壞事,苗苗,你只要記得,你我不算私定終身,你的長輩們今天都同意了,同意我們在一起,同意我帶你走,真的,你開不開心。”
我愣愣的看著容麒的笑。
總覺的他的笑,越來越縹緲。
然後我的腦子裡,開始警鈴大作,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的……容麒一定還做了別的什麼事。
才說服了所有的人,讓我跟他在一起。
“容麒,你說清楚。”
我搖了搖容麒。
但是容麒卻慢慢的伏在了我的身上,不動了。
“苗苗,我好累,我先睡一會兒。”
殭屍怎麼會睡覺,容麒的這一表現,更加讓我肯定裡心裡的思想,他一定是做出了什麼妥協。
到底是什麼?
“容麒,容麒……”
我連聲喚了他兩句,但是容麒已經睡著了,沉沉的伏在我的懷裡,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開懷的笑意。
但眉頭卻是鎖著的。
我就這樣看著他,容麒的成眠,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仿若永恆。
俯身,淡淡的親了親他的眉眼。
雖然知道殭屍不會冷,但我還是扯過被子,小心翼翼的改在了容麒的身上,然後又給他顛了枕頭。
還真是像睡著了。
而做完,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扭身就跑出了家門,往伢子叔家跑去。
蘇家屯不大,老房子跟伢子叔家,也就房前房後,我一口氣就跑到他們家門口,卻意外看到伢子叔。
就在門口站著。
“伢子叔。”
“苗兒丫頭來了。”伢子叔像是知道我會來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平息了一下喘息,問:“伢子叔,我想知道,為了我的事,容麒,究竟在你們這裡妥協了什麼?”
伢子叔看了我一眼,說:“此事於他而言,算不得壞事,你回去吧,如果他願意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
說完,伢子叔就走了。
從小到大,伢子叔從來說一不二,他既然沒說,我肯定也問不出來了。
只會想回去了。
回去之後,我就開始守著容麒。
守著守著,我迷迷糊糊的就有了睏意,而就在我將睡未睡的時候,我的左眼,突然微微的抽疼了一下。
這股抽疼,我太熟悉了。
心裡不禁暗暗一喜,容麒從來不睡覺,難道這次,我有機會進入容麒的夢嗎?
這樣想著,我已墜入了夢鄉。
不過我的這個夢裡,卻是一條黑漆漆,彷彿沒有盡頭的長路,不斷有一個喘息奔跑的聲音傳來。
“你停下……”
終於,我看到了前方的人。
一個埋首在灰色縹緲煙霧中的古人,他手裡執著一杆搖搖晃晃的燈籠,身披長袍,一條長長的髮辮。
直直的吹在後腰。
聞言,他淡淡問:“何人追趕,難道不知道這裡已經是陰冥界了嗎?再往前走,你就是要投胎去了。”
這人駐足而立,顯得儒雅而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