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精神在那裡假寐。
熬過漫漫長夜,他們的精神片刻都不得放鬆,資深傭兵的直覺,令他們嗅聞到危險的氣味正在逼近。不過這正好遂了螳螂兄弟的心意,只有鮮血和死亡,才能打退覬覦僱主性命的刺客,要知道他們可是傭兵工會的王牌。
利用影刃輕鬆解決了三頭不亂吠的惡狗,瑪斯克悄聲無息地進了梅耶斯紡織廠,一路潛行越過露天食堂,漸漸接近最裡面的磚瓦堆砌,彷彿崗樓的建築物,那是道恩。梅耶斯辦公以及休憩的所在。
螳螂兄弟是貪生怕死的梅耶斯先生僱請的傭兵,不過他手下的監工為數不少,遠近錯落地分佈在‘崗樓’附近。有幾個值夜的人點燃篝火取暖,喝著燙熱的烈酒,就著烤地焦香四溢的麵包片和肉腸,渡過他們第二美好的時光。
最好的永遠是揮舞皮鞭教訓偷懶的僱工,看著他們怨恨的刻毒眼神卻毫無反抗之力,卑微地忍受屈辱和痛苦的折磨對身心的摧殘,那能令他們體會到全身過電似的發麻的優越感,已經成為某種癮頭深入到血脈甚至骨髓深處。
看著隱隱形成防線的人手佈局,即使是行走在黑暗中的資深盜賊,如今帶著復仇意志轉職為刺客的瑪斯克,也不得不說聲好。
‘有點扎手,能把門外漢的工廠監工擺佈成環環相扣的防線,難道是出自專精防衛和保護的傭兵之手?要不是斷絕了組織的聯絡,沒有情報來源,我肯定能清楚知道崗樓內部的底細,如今只能靠自己。’
在陰影中潛行到廠房的牆角,瑪斯克完好的左手按在上面用力一捏,掌心立即多出幾塊碎石。
壓在食指上,拇指用力一彈,碎石高高躍起,許久才落到離篝火處不遠的地上。
“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有些刺耳。不過早已醉醺醺的監工們根本沒有當回事,只有一個喝多了的壯漢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搖搖晃晃地起身,眾人以為他想去檢視,誰知壯漢只是想找個地方方便。
‘機會!’
瑪斯克眼看此人向自己邁步走過來,左手抓著磚石的縫隙,幾次交替就攀爬到一人高的地方,閉上眼睛等他經過。
壯漢還想著溫熱的烈酒的滋味,也沒有走遠,側身捱著牆角就開始放水,愜意地吐出一口酒臭的長氣。
冷風吹來,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就在這時,兩腿騎著牆角的瑪斯克,頭下腳上倒掛,左手捂住壯漢的嘴巴,右手影刃飛快滑過他的喉嚨,順手一刀捅在此人胸膛正中偏左的地方。
“嘶……”劇烈噴出的血氣在耳邊迴響,清脆的聲音宛如第一縷晨風拂過林間樹梢的嫩葉。壯漢所有聲音都堵在嘴巴里,身體彷彿風中枯葉劇烈顫抖著,因為心臟受創卻有些蜷縮。
“吉布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不會是趁著酒意來一發吧。克爾,你過去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監工的領頭,頭髮灰白的中年人用油膩的右手在濃密的絡腮鬍抹了一把,被他叫到名字的年輕人嘀咕著不肯去,直到臉色放下來,才怏怏不樂地掙扎起身。
離開暖和的篝火堆,來到昏暗的廠房附近,克爾抬頭看見依著牆角,佝僂身體的吉布,淅淅瀝瀝的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有些好笑,“這麼久都沒有撒完?”
又往前走了兩步,原本想嚇唬吉布一下,不過牆角吹過的夜風打著旋送來濃烈的血腥氣,克爾頓時意識到危險,想要轉身逃走脫離險境,結果陰暗角落躥躍出來的瑪斯克哪肯放過這頭送上門的獵物,右手的影刃幽光閃過,發動得意的背刺。
“呲!”一截影刃從克爾的胸口躥出,瑪斯克竟然毫不拖泥帶水,只用一招就奪走此人的性命。
身體僵硬繃緊的監工被收刀的力道牽動往後倒,不想提前被人發現的瑪斯克只能抗住這具屍體準備慢慢放下。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