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肩負使命或者重要職責的人,腳步匆匆地走出費德里男爵的新宅,多數都是公職在身的人,尤其是秘書、書記員,甚至還有法官,直屬伊斯特伍德伯爵的‘貓頭鷹’法庭甚至忙碌到午夜。
多餘的人陸續離開後,喜聞樂見的餘慶節目終於開始了,光線暗淡的大廳成了最好的掩飾,眾多侍應沉默著退出宴會大廳,久經訓練地他們腳步輕盈,最後一位甚至順手帶上大門。
微弱的燭光無法照耀的偏僻角落,不少早已看對眼的年輕人熱情相擁,雙臂的力道是如此強烈,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奧德里奇。特里斯有些皺眉,對這麼快就撕下偽裝的面具露出本性的賓客隱隱生厭,可是蘿薇特夫人緊緊抱著,就像樹熊倒吊著他的脖子,那雙柔若無骨的白臂,緊貼胸膛的柔軟,騎跨在腰上的無比深邃的溝壑,雄性本能地一再勃發,令他有些頭暈目眩,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期待的他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內心的野獸不斷咆哮,急欲衝出理性的囚籠,關鍵時刻,奧德里奇抬頭環視周圍,並沒有發現迪妮絲。舒爾茨,或許她已經早早離開,或許她就在附近,被某人糾纏著就像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只是一個遊戲!”蘿薇特夫人在特里斯的耳邊喃喃自語,她的聲音是如此輕柔,似遠實近,彷彿一根羽毛來回掠過奧德里奇的耳根,撩撥著他的心絃。
街頭意外邂逅,魅惑法術留下的餘韻再度激發,儘管特里斯對此有本能的牴觸,甚至莫名其妙的反感,可是蘿薇特夫人成功留下的印記令他不能漠然無視,愛情的支柱不斷湧出源泉,兩個聲音在奧德里奇的腦海裡反覆糾纏角力。
順從自己的**?還是謹守騎士的戒條?
藉助微弱的光線,蘿薇特夫人看出第四騎士臉上的猶豫和掙扎,她決定再推一把,“別忘記,接受邀請參加晚宴的初衷。”
‘對了。一張晚宴的請柬只是敲門磚,想要躋身上流社會,必須經過欲焰的洗禮,孀居的蘿薇特夫人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引薦人,她比什麼老師都更讓人信重。死就死吧!’
奧德里奇低下頭,在年齡不比自己大的貴族夫人額頭留下溼潤的痕跡,驚喜交加的蘿薇特立即抬起頭,給予回應地反咬一口,心裡頓時輕鬆不少。
‘該死的,任務進度總算完成了一半!現在必須趁熱打鐵,把生麵糰烘烤成香甜的麵包。’
“我知道有一個房間,現在肯定沒人。”她稍微鬆開手臂,雙腳輕輕地落在地上,越發昏暗的宴會大廳,卻沒有影響到蘿薇特夫人的眼睛,牽著奧德里奇的手,從隱秘的側門離開。
走廊、過道的燭火同樣沒有續上,腳步不疾不徐,引領著特里斯騎士穿過十幾個帷幕隔開的門牆來到目的地。輕輕扭開門把手,把獵物帶進真正的戰場,順手翻轉門把手下面“請勿打擾”的牌子,腳尖一勾就把門關上。
這個房間位於費德里男爵新宅的外緣,燃燒松木塊的壁爐瀰漫出暖熱的清香,蘿薇特把奧德里奇推到床沿,轉身站在窗臺下。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不像平時霧籠似的蒙上一層灰塵,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落在蘿薇特的身上,銀綠色的無袖罩衣悄然滑落,接著是華麗的晚宴禮服,輪到魚骨緊身衣時,稍微出現一點差錯,一扯就落的小機關似乎失效了,彆扭著就是不肯離開。
就在蘿薇特刻意營造的氣氛崩壞的時候,騎士的憐憫心大發,上前為她解開窘迫的難題,彷彿鐵甲般落地有聲的緊身衣,令奧德里奇暗暗吃驚,當他好奇地想要低頭檢視時,火熱發燙的柔軟身體緊緊地貼上。
一直潛藏在特里斯體內的血酒之蛇,徹底甦醒過來,催發騎士的野性本能,如潮水般的**淹沒了奧德里奇,理性被壓制到意識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