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誰能想到我們的敵人竟敢在無月之夜高速航行在陌生的海域,他們不要命了。”
老祭祀伸手輕招,忠心耿耿的亡靈僕役縱身躍起,跨過欄杆落在海面,隨後飛快地開始奔跑。
遠處時隱時現的生命火焰令它著迷,不過身後海船上的哈羅德人,顯然更加美味可口,不過驅使它的祭祀不允許,堅決不同意,亡靈僕役只能向敵人伸手。
“跟上!”風暴騎士弗利特一聲令下,從西土諸城聯軍手裡繳獲的戰船立即循著正確的方向航行,被哈羅德戰士督促的俘虜吃過皮鞭的苦頭,絲毫不敢懈怠。
全速前進的企鵝號不時與海上的浮冰擦舷而過,幸好它們個頭不大,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害,不過細微的傷痕累積久了,老船長憑藉多年航海的經驗,斷定腳下的老夥計已經快到極限了。
船身多處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這是上了年紀卻強行披掛鎧甲出海的企鵝號發出的抗議,巴克納。獨眼有些心疼地頻頻向奧德里奇眼神示意,可是第四騎士內心的不安感仍舊使他保持可怕的沉默。
“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特里斯似乎又有新的發現,轉身面朝船尾,恍若無物的陌生訪客,令他第一時間開啟真實視野。
負能量的結晶,上身模糊的人形,腰部以下卻是升騰焰鬃的馬腿,踩踏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有如堅實的平地,自由自在地奔跑。
陰冷刺骨的感覺令瑪汀。奧普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似乎也有所發現,只是比奧德里奇稍微慢了一些,可惜沒有真實視野的他無法捉摸亡靈僕役的方位,只能隱約察覺到一股越來越迫近的威脅。
“下帆降低航速,我們被發現了。”特里斯回頭交代一聲,瑪汀。奧普瑞一字不漏地轉述。
漆黑夜色籠罩的企鵝號,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走路只能靠手,風浪太大,訊息傳遞只能靠吼。不過耳口相傳之下,很快命令傳到掌舵的老船長,儘管有些不滿第四騎士自作主張,巴克納。獨眼還是照辦。
水手們全憑默契的配合,好歹把狂暴直奔的企鵝號降低腳步,隨後船首部位重新燃起小型篝火,三面都是鏡子,大幅提升亮度,並將火光約束成柱子,在前方的海域掃來掃去,檢視著陌生的環境。
老祭祀的亡靈僕役只有簡單的心智,貪婪驅使它上船攫取鮮活的生命,可是令其感到畏懼的巨大篝火威懾力驚人,畏畏縮縮地不敢過於接近。
左右重新燃起掛燈,藉助豆大的火苗,奧德里奇從忠心耿耿的戒律騎士手裡要來一副龍頭戰艦繳獲還未耗盡的弓箭。
彎弓搭箭,“嗖”地一聲,沾血的箭矢穿透亡靈僕役的胸膛,可惜沒有實體的負能量造物,完全豁免物理攻擊的傷害。
相反的是這一擊令它的存在、方位全部暴露無遺,再無顧忌的亡靈僕役繞過危險的船尾,轉而撲向孱弱不堪的水手,不過它的真正目標是底艙安心休養的傷員。
幽靈體質輕易穿過凡物船板,奧德里奇放下弓箭,真實視野裡始終盯著這團負能量造物,大體估計出它的目的地,忍不住追趕進底艙。
瑪汀。奧普瑞伸手輕按,示意特里斯的追隨者們別輕舉妄動,他的身份擺在這裡,沒有人敢對著幹,因此就按捺心情等待奧德里奇的好訊息。
來到底艙的亡靈僕役,意外地發現艙室裡並沒有它喜歡的負面情緒,即使有也很淡薄,根本不成形,無奈之下它只能撲向生命之火因傷勢而變得異常虛弱的傷員。
負能量的造物,除了加重目標的傷勢,還能令他們的身體越發虛弱,剛好來到底艙的奧德里奇看見這一幕,立即燃燒不久前恢復水準的信仰源泉,令手中的利劍昇華,綻放出淨化一切蘊含負能量的不潔之物。
下水道深處維努斯信徒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