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想講嗎?當官的和賣身的那點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顛來倒去翻來覆去地炒我還不稀得講。”
劉夢圓怔住:“…你什麼意思?”
束若悅說:“我的意思就是他,你以為他真的多會打官司?睡服了法官無所不能,連實習的書記員都不放過。這是什麼世道呀?人的道德良心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呀?我可不是道聽途說,新來的孟檢察長,不是今天晚上,就要親自上門好好照顧照顧?”
話音未落,蘇殊便張望著走了過來:“啊?悅姐夢圓姐你們也在這裡,看到我師父了嗎?他好像喝多了。”
“什麼?”束若悅頓時耳邊轟隆轟隆,“白軒逸?白軒逸來了?白軒逸他在哪?”
蘇殊被她的五官幅度嚇了一跳,慢慢把手指抬起來,向著束若悅的身後,指了指。
白軒逸出現在她眼前時,束若悅幾乎要倒下去砸一個坑出來。她好像一個玻璃瓶子,白軒逸的高大身影,在把她用力地往地上砸。
束若悅對男人的印象是在對男人的失望中形成的,是她們碰到的所有男人壞毛病的相加,她們對男人的種種不滿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在醬缸裡醬得太久,她所見的家庭裡、社會上的同階層男性,要麼苦大仇深似的雙眉緊皺,要麼飯桌上突然像個弱智兒童似的嘿嘿傻笑,或者滿臉油汗,典型的中國式幽默。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白軒逸是反常地太好了。而今天以後明明白白地,他再好,也與她無關了。
還沒等到束若悅遍體傷痕地站起來,白軒逸已經走了。
白軒逸沒有回去包廂,而是取了一張檢察院高階刑事司法協助調查令,這座城市的任何關隘均可暢通無阻——何況只是一個普通民眾的一間普通住宅。
車外的夜雨如同漫天穿梭的蝴蝶,但是不論外面蝶般多的可視可見的流言,白軒逸想起陌生的何律師的感覺,始終心裡有一句話去形容:他的調侃中有一種內在的嚴肅,他的鄙俗中有一種純正的教養。
然而彼時的何意羨,正是嬌聲嗲氣禮物模樣。
小憐玉體橫陳夜
所以,當何意羨從裡面推開門的時候,一股力量在恰當好處的時間,也從反方向把門拽開。
時隔半年,他們的目光相遇,就像火花流過電線。
何意羨無法讓這道轟雷只在腦海裡滾過一次——大地的岩漿咕嚕作響,那令人熱血沸騰的美麗,引起了白軒逸靈魂振盪的彼岸活火。血液中的火焰一燃燒起來,最強硬的理性也就等於草稈。
就像一陣灼熱的灰燼倒在了白軒逸的頭上,到處都是閃閃發光的火舌。何意羨的身體繃得直直的、硬硬的,卻又在一瞬間崩坍了。
突然的爆發,明晃晃的強盜入室,何意羨被摁在了床上的時候,白軒逸的呼吸燙得驚人。
白軒逸在發瘋!——何意羨心底大叫。白軒逸又開始某種人格解體,變成那個思想扭曲像希特勒戰爭瘋子!吃激素嗑藥打興奮劑瘋牛病腦壞死癲癇後的狀態都與眼前這個瘋子百分百吻合!
白軒逸的心,的確像一塊沉入深海的石頭了,只因受到了強烈的外界刺激——清楚點來說,就是見到何意羨的這張臉的那一剎那,那刺激有多巨大?大到白軒逸的視野出現一片血色的光斑,漸漸氤氳成五光十色的波紋滌盪開來,可是他終究撥不開霧氣,看清那中央的人。
精神病人的世界裡,這個世界發炎了,它病得很重。所有生物都在同一模版中成長,大家是飛蛾細胞有絲分裂出來的。像春節晚會那樣的大歌舞節目,嘉賓最後聚在一起結束致辭的時候互相碰碰擠擠,精神病人則看見蔬菜水果五金工具和靈長動物交替出現……
白軒逸將人按在床上,一開始似乎只是為了看他的面容更清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