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濟於事。
“別吃這個了,糯米做的東西涼了對胃不好。早點睡吧,我把燈關了。”孟彧柔聲說道,還把螢幕的亮度調暗了,“我一會也睡了。”
何意羨半夢不醒的狀態,夢裡的手不由自主地來抓住孟彧的胳膊,一會可能又感覺到了不妥,又把手縮了回去,這樣折騰了好幾次,弄得孟彧心裡波瀾壯闊的。你覺得自己是匹華爾街之狼其實又蠢蠢欲動要已經幹了韭菜該乾的事。
孟彧合上電腦。貓科動物在睡覺的時候都很警惕,何意羨就忽然睜眼了,說:“不要關啊,你覺沒覺得你認真工作的樣子有點迷人?”
孟彧超強免疫,百病不侵,長生不老,呵呵一聲:“會說話。你能發財,還真不是幸運。而且就你這個喜歡跟人幹仗的性格,可能還真天賦就適合去做刑事。”
何意羨微微一笑卻不作聲看了他一會,輕輕說:“因為我猜束若悅當初就是這麼想的。”
“哪跟哪?哪跟哪?”孟彧驚怖其言,立刻從裡到外裡裡外外都煩透了,但何意羨的模樣卻還不招人煩。
何意羨接下來說了一車恐怖的言論,他說,你和束若悅那個時候王八看綠豆,估計不全是饞對方身子吧。那時候你媽剛死,你爸長得確實是不賴,但是那大腦細胞那叫一個乾枯,學又學不會聽又聽不懂看又看不破的,你黨供養的中老年花瓶一隻,大點的和好點的案子他一個人說了不算,需要市長甚至書記點頭。年齡到線以後八成下場不好看,是嗎?這對你來說可一直不是個好訊息,你老爹多多少少也算棵大樹,以後你想乘涼就沒有那麼方便。如果這就是命運的答案,那我是你的話我也不接受。
這時一道聖光束若悅出現了,大方給你提供香港的投機機會。最迷人的利益最危險,那個專案,從小的方面說,你是拿自己的前途冒險;從大的方面說,你簡直是在檢驗中國“疑罪從無”的原則。要不是臨門一腳的時候,你猛然發現是何峙的黑產在後面操盤,怕了,退了,我估計沒想到你會默默地就實現了政治騰飛,孟總提前也不說一聲,太不夠兄弟了!
何意羨有多漂亮,遠遠看到他就能感覺聞到香味,香得所有人直起雞皮疙瘩,嘴巴卻說出來這種惡氣熏天的話,還是笑著的。他完全不會緊張,從來不會尷尬,因為全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再說下去,恐怕孟彧衝動殺人的念頭都有了。應該把何意羨的大腦拆開來,切成一片一片來檢查他為什麼會成為這樣,也許就可以防止再出現像他那樣的人。
何意羨卻不停下他鬼魅的嘴巴,說你想啊,細想啊,大家屁股上都有屎,你有問題就能牽扯出他的問題。束若悅要是狗急了咬人,把你做的半半拉拉的事抖出去,這個案子我別的不敢說什麼,肯定會依法判下來。你安心,我的執業宣言:為人辯冤白謗,乃第一天理,當事人每一秒鐘的自由我都要全力去爭取,爭取給你定性成依法受賄、良性貪腐、善意瀆職。
但更關鍵的一點是,何峙可是個特別小心眼記仇的人啊,你沒做成的事,不代表你沒做,你這種中間商賺差價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碰到了他的底線。真的真的,據我所知,束家和何家,世仇,你個準女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你守口如瓶沒用,束若悅早和她的辯護律師我透露完了。所以我離開申城為什麼也把你帶在身邊,就是怕何峙趁我不在,對你實施打擊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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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畫得再好看也還是餅,孟彧只想要一個風平浪靜,都不奢求安定繁榮,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和她沒有什麼特殊關係,以前的糾葛,現在也完全沒有必要記得。”
“我不信,你孟彧孟律師怎麼會是個沒有故事的男人呢?”何意羨有點幸災樂禍地壞笑。但他的壞更像是童話裡的壞蛋,裝給小孩子看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