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散花女俠”的美名,這蝴蝶鏢的功夫自是十分了得。只聽得叮叮連響,一片叫聲,除了頭陀、道士和沙濤能格開暗器之外,其餘的盜黨全都給打倒了。
那披頭髮陀和青衣道士乃是沙濤邀請來的黑道高手,見狀驚疑不定,不知先前那暗器是不是雲蕾放的?若是雲蕾放的,則“他”在圍攻之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放暗器,這種本領實是駭人;若然不是雲蕾放的,則那暗中相助的高手更是勁敵。如此一想,三個圍攻雲蕾的強敵都不覺膽寒。披髮頭陀叫道:“松石道兄,你把他釘牢,沙寨主,你搶他的寶劍,我去看看!”猛然間“□”的一聲細響,頭陀的手腕又似給利針刺了一下。三人之中,青衣道士武功最高,留心之下,已瞥見那個箕踞在岩石上的書生身形微動,急忙叫道:“師兄,是那羊牯搗的鬼!”長劍一展,疾如鷹隼穿林,從雲蕾身邊飛竄而出一劍向那書生搠去!
書生尖聲叫道:“救命呀,救命呀!”身軀顫抖,猶如雨打花枝。這青衣道士名叫松石道人,乃是當今武當門下的第二代弟子,武當派的七十二手連環奪命劍法天下聞名,這一劍去勢何等快捷,刷的一聲,卻從他脅下穿過,連衣帶也沒沾著。松石道人的劍法是一招接著一招、綿綿不斷的連環劍法,眨眼之間,連進四招,書生亂嚷亂跳,看似手忙腳亂,卻是每一招都躲閃得恰到好處,任他劍光霍霍,劍影縱橫,卻是毫髮無傷狀同戲耍!
雲蕾自松石道人跳出圈子之後,雖然壓力減輕,但那頭陀力大刀沉,沙濤的毒砂掌亦須防備,奮力戰來不過打成平手。聽得書生連叫救命,入耳驚心,心想:“難道我看錯了人,這書生真的不會武藝?”激戰之中,分了心神,斜眼一瞥,險險被頭陀一刀劈中,氣得雲蕾心中火起:“這書生真真可惡,我為他與強敵性命□拼,他卻戲弄於我!這次事情過後,再也不理睬他了!”
雲蕾給書生戲弄得心中火起,卻不知松石道人更是給他戲弄得七竅生煙!松石道人一劍緊似一劍,總是刺那書生不著,那書生連叫了幾聲“救命!”忽然縱聲笑道:“哈,原來你是同我玩的,好玩呀!一、二、三、四……八、九……十二、十三……十九、二十……”道人刺一劍,他就數一下,片刻之間已數到二十。沙無忌中了一針,受傷不重,這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了鬼頭刀,偷偷走近。那書生一面數一面閃,目不旁觀,沙無忌從石頭後面冷不防地跳了出來,一刀斫去,書生忽而反手一掌,不歪不斜,恰恰打中了沙無忌的鼻樑,頓時冒出鮮血。書生縱聲罵道:“你這蠢材,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卻想要我的性命,不打你一掌你也不醒,你有家教沒有?沙老賊是教你恩將仇報的麼?”
此言一出,沙濤、沙無忌和雲蕾三人都恍然大悟。那一晚沙無忌與副寨主到古寺偷襲,本來要喪命在雲蕾的青冥劍下,暗中有人相助,用暗器將雲蕾刺了一下,叫雲蕾的劍勢失了準頭,沙無忌才能逃走。事後沙無忌曾對父親言及,二人胡亂猜測,卻怎麼也猜不到竟然是這個書生!
沙濤不覺一呆,雲蕾正自以攻為守,劍勢迅疾異常,刷的一劍,將沙濤的護頭盔劈裂兩邊,沙濤大怒,心中想道:“我兒要劫他的珠玉寶馬,他卻會暗中相助?世間上無此道理!”十指屈伸,向雲蕾面門又抓。那頭陀也給雲蕾劍鋒捎帶一下,險險受傷,這兩人都是黑道上的高手,驕橫已慣,幾曾受過如此折辱?兩人急怒之下竟然不理書生說話,欺雲蕾年輕力弱,狠狠急攻,意圖打倒雲蕾之後,再聯手對那書生。雲蕾給他們一輪急攻,前遮後擋,幾乎透不過氣來。激戰之中,再也無暇瞧那書生。
耳中只聽得那書生連聲數道:“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九、四十……四十三、四十四……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好呀,武當派的好劍法領教了,領教了!我沒工夫陪你玩啦!”聲音一斷,忽聽得松石道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