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偏偏有些事情,沒有後悔的餘地。
這一天,風清日朗,萬里無雲,是除夕那日過後第一個這麼好的天。就像李詢的年齡一樣,還是朝氣蓬勃著的。
可是老天爺想奪走一個人,永遠不會去在意這些。
亦風亦雨這幾天的監視沒有什麼異常的結果,秦阮昕和楚君亦也著手在調查各人用的兵器和招式,只是一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可是如果要用李詢的死來推動這個案子,秦阮昕其實寧願等到五天後無事發生,至少保得他一個安寧。
這一天,秦阮昕和楚君亦正在整理幾天來蒐羅的不多的線索,遠遠的卻聽著任尉院中喧鬧了起來。秦阮昕眉頭一皺,與楚君亦相視一眼,眸間溢上了一絲擔憂。
出事了。
眾人見著秦阮昕和楚君亦趕了過來,都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李詢那蒼白僵硬的屍體就這麼呈現在秦阮昕面前。
胸口一劍致命,外衣已經被血水染得觸目驚心。
趙曦在旁邊早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一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縱使她和李詢有不愉快有爭吵,可是他們十多年的玩伴是作不了假的,李詢對她的好也是不能說忘就忘了的。蘇墨的死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震驚,她還有幾分可以打趣的心思。可是如今,李詢的離去,卻讓趙曦真的開始害怕起來。逸林,再也不是從前的逸林了。
秦阮昕還未上前,五行劍陣老大儒海已經先行走了上來,陰冷地說道:
“秦姑娘,你可總算出現了。”
第七十六章 懷疑出了錯
秦阮昕聽出儒海語中的陰冷,卻沒說什麼,只是徑直走到李詢的屍體旁。
全身上下並沒有其他的傷口,只有胸上被劍刺破的口子,這一劍刺入抽出的時候定然是用了大勁,血肉都翻了出來,殷紅的血跡淌了一地。
李詢的眼睛還死死地睜著,眸間瀰漫著濃濃的恐懼,只是,也永遠定格在那恐懼的一刻。
秦阮昕看著李詢的屍體,心中早已撕扯地有些生疼,昨天他在玉清庭院中還那麼理直氣壯地要帶走趙曦,要護住她,那個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的生氣、他的擔心、他的害怕也還歷歷在目。
可是不過才一日功夫,他卻冰冷地躺在那兒,趙曦在一旁為他落了那麼多的淚,他卻再也不能喊她一聲“小曦兒”。
秦阮昕站起身來,儒海陰冷的聲音又在一旁說道:“秦姑娘,如今李世侄也已死了,可你,查出了什麼枝末嗎?”
秦阮昕搖了搖頭,他們雖然靠著招法和腳印這些僅有的線索排除了一些人,可是不樂觀地說,其實算得上是一無所獲。
看著秦阮昕什麼都沒說出來,左手劍法的掌門任尉走了上前,臉色極為不好。李詢從小沒有雙親,投入他門下為徒,與任宣關係也甚好,他早已將他當親兒看待。
當初蘇墨死了,他還尚且冷靜地下來,對秦阮昕幾人也並無太多的揣測,可是如今事情發生在李詢身上,他便再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不管這女子幾人是不是兇手,可這事情是他們來了之後才發生的,怎麼說,也與他們脫離不了干係。但是如今,她竟然連一點枝末都沒有查出來,卻還當初信誓旦旦地要給逸林人一樣交代。
任尉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面紅耳赤,青筋都爆了出來,斥道:“儒老大說得對,你這女子當真不能相信,三日已過,怎麼,詢兒的死就是你對我們的交代嗎?我看,儒老大幾人懷疑你們,不是沒有道理。”
任尉說完,一旁的人都小聲附和著,雖然誰也沒有證據說是秦阮昕他們殺的人,但是這些事情恰恰都是在他們來了之後,眾人臉上的不信都顯而易見。
亦風和亦雨這個時候也都趕了過來,只一眼便知道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