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態度強硬,兩人一直僵持不下。她託付傅清玉安撫好曹可瑩的情緒,說是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等事情過去了,母親的態度緩和下來,哥哥一定會說服母親,讓母親前來提親。
傅清玉快速拐進自己的房間,取出火摺子,將信箋燒了。這封信當然不能讓曹可瑩看到,免得心事更沉重了。
她看著火盆裡的灰燼,心下一片苦澀。這個節骨眼上,只能等了。
可是這種等待,又能持續多久呢?
譚小環相信她的母親是可以被說服的,只要有時間。可傅清玉不那麼認為,她見過譚夫人,那是一個作風強硬的婦人,這場譚家內部無聲的戰爭,譚靖宇不大可能會是贏家。
調整好情緒,傅清玉走出房間,朝曹大小姐的房間行去。還未踏進曹可瑩居住的院子,臘梅就迎了出來,笑道:“清玉姑娘快進來,小姐正在等著你呢。”
掀開湘妃竹簾,傅清玉努力笑道:“姐姐找我何事?”
曹可瑩在半敞開的窗邊坐著,臉上含著笑朝傅清玉望了過來。
傅清玉連忙過去關上窗戶:“姐姐真是越發不愛惜自己了,這麼大的風,要是吹著了頭,那可又要喊頭疼了。”
臘梅也介面道:“我剛才已經勸了好遍了,可小姐就是不聽,非得說要到窗邊透透氣。”
到窗邊透透氣,難道曹大小姐已經猜到什麼,所以多思多想之下,身體不適起來,才會感到透不過氣來?
傅清玉裝作無意地瞅了瞅曹可瑩,後者神色淡然安詳,並無異樣。
“玉梅說,剛才遠遠的看到妹妹在門口跟一個丫頭說著話,是誰家的丫頭?”曹可瑩淡淡地問道。
傅清玉心中猛地一跳,想起信中譚小環的囑咐,於是若無其事道:“也沒什麼事,不知是誰家的丫頭迷了路,過來問路的。”
“哦,這樣啊。”曹可瑩淡淡地笑著,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下。
“姐姐去不去學堂?今天不是重新開了課嗎?”傅清玉忙岔開話題。
“對呀,今天是重新開課的第一天,小姐早就起來了,一直在等姑娘你呢。”臘梅笑道,手卻不停,在幫自家小姐收拾要拿去學堂的東西。
“姐姐走吧,去遲了先生可是要生氣的。”傅清玉故作輕鬆,去挽曹可瑩的手。觸及之下,忽覺曹可瑩的手竟是異常的冰冷,不由驚訝道:“姐姐的手怎麼這麼冰涼?莫不是病了?”
“我好端端的,哪有什麼病?”曹可瑩抽回了手,掩飾道。
傅清玉看著曹可瑩,心忽然沉了一下。
譚家那邊的事情,曹大小姐可能猜到了。
半個時辰的授課,曹可瑩聽得很認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她全神貫注地聽著,臉色異常的蒼白,瘦骨嶙峋的十指在微微地顫抖,她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傅清玉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她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曹可瑩,心一點一點地疼痛起來。她多希望曹可瑩可以哭出來,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也好過這樣,把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裡,把什麼情緒都隱藏起來,把自己憋成內傷。
回去的時候,曹可瑩走得很快,不知絆到什麼,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臘梅慌忙奔上前去,扶住自家小姐,傅清玉也趕忙上前幫忙。曹可瑩蒼白著臉,歉然對傅清玉說道:“妹妹,這明天的課暫且不開了,姐姐……姐姐覺得病好像又犯了。”
傅清玉眼中蘊了淚:“姐姐身體不適就該好好歇著,幹嘛那麼逞強要上什麼學堂呢?”
曹可瑩這一病,就再也沒有好過。
傅清玉在灶前,用扇子扇爐子裡的火。灶上,一隻熬藥用的沙鍋正冒著熱氣,滿屋子是濃重的藥味。
日子又過去十天,譚家那邊依然如死水般寂靜。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