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王五好一會,才把毛巾接過來。
“乾孃,你到底怎麼了?”王五更是訝異了。他覺得張婆子的行為十分怪異,一副受了嚴重驚嚇的樣子。
見張婆子一絲反應也沒有,王五忙再叫道:“乾孃家……”
張婆子對於乾兒子的話惘然未聞,只一味喃喃道:“……。這怎麼可能?他,他怎麼會活過來的?不可能啊?”
王五慌了,他看著失魂落魄的張婆子,用力搖著她:“乾孃,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到傅府裡去見大夫人嗎?見到什麼人了,什麼人又活過來了?”
張婆子定定地看著王五,看了許久,這才慢慢道:“小五,乾孃累了,先躺一會。”
說著站起身來,慢慢地折回自己的房間裡,連衣裳都沒有換,就全身無力地倒在了床上。
剛才那一幕,仍然清楚地呈現在腦海之中……
臨近黃昏的時候,她從上房出來,剛出了後院,雨就劈里啪啦地下了起來。她尋思著自己帶了油紙傘,再加上就住在傅府背後的衚衕裡,幾步路就到家了,所以,也沒有等雨停,就徑直走到了雨幕裡。
那個時候,忽然有人在背後叫了她一聲。
很奇怪,按理說,這麼大的雨下個不停,那“沙沙”的雨聲是十分大的。再說處於雨幕之中,即使能夠聽到,也聽得不大清楚才對。
但是,那個聲音,卻清晰得如響在耳邊一般,一個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傳入她的耳朵裡。
這使她不得不回過頭去看。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雨中佇立著的人。
那個人離她約有十幾步遠,中間隔著濃重的雨幕。雖然天色已近黃昏,但是由於距離很近,張婆子還是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矮矮胖胖的樣子,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就是以前曾試圖想租憑“華錦坊”,與林家娘子搶生意的那個南方客商。
張婆子很清楚地記得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不自量力,她還出手做了一件事情,讓他知難而退。不過最後,她與林家娘子給了這位南方客商一些甜頭之後,南方客商賈安果然沒有再與林家娘子爭奪“華錦坊”,生意也做得紅紅火火的。這樣,事情也算終結了。
事情過了這麼久,張婆子也差不多把這件事情忘了。如今她見到這位南方客商,不由心中“格登”一下,往事又浮現在眼前,心裡不由一陣發虛,畢竟那件事情中有一個人喪命其中。
“原來是賈老闆啊。”張婆子在雨中撐著傘站定,努力從臉上擠出笑容來,裝作一副自然平和的樣子,“賈老闆,這大雨的天裡,您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賈老闆笑著說道:“我剛從鋪子回來,張媽媽,聽說貴府要辦喜事,這大紅的喜服,要不要我們鋪子來幫你裁製?我們的手藝好著呢,包你滿意。”
張婆子嘿嘿地笑道:“這個老婆子我可做不了主,要不,我回去幫你向大夫人問問看?”
“那就有勞張媽媽了?”賈老闆朝張婆子做揖表示感謝。這時,張婆子才發現賈老闆的背後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影很熟悉,張婆子睜大眼睛望過去,忽然覺得脖子像被人緊緊扼住一般,差點喘不過氣來。
那個人,不是南方客商身邊的小廝嗎?在她設計的那個陰謀裡,這位小廝曾因奮力救主,溺水而亡。如今,怎麼會在這裡?
張婆子覺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張媽媽,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南方客商說道,轉身與那名小廝一起走了。
在臨走的時候,那名小廝突然轉過身來,朝張婆子陰惻惻地笑著,眼睛卻射出迫人的寒光來。
張婆子嚇得渾身一震,差點跌在了地上。手中一軟,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油紙傘。那傘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