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根本談不上什麼身經百戰,但曾經和官軍打過仗的他們卻非常清楚,幾千官軍可以追著上萬太平軍打,而現在,一萬新兵非但擊敗了近三千精銳的“江家楚勇”,甚至還幾乎將其全殲,並令其領軍大將遺屍荒野。
這樣的戰果如何不讓他們敬畏,即便是王孚、沈明他們屢戰屢勝連下數城,但那也不過只是藉著太平軍的“威名”罷了。
在旁人的恭喜與敬畏之中,朱宜鋒並沒有任何飄然,實際上,他非常清楚,這一仗贏得可以說極為僥倖,如果不是因為江忠濬輕敵,加之十門炮的連續攻擊,自己又豈會贏得這麼幹脆利落?
至於後來楚勇的崩潰,與其說是被刺刀式的紅纓槍陣擊潰,倒不如說是他們是被霰彈轟至崩潰,32磅炮在近距離發射的數萬枚霰彈,橫掃了整個戰場,數百人同時倒地的場面足以震撼所有人,足以令楚勇心生畏懼,至於正面以及兩翼壓上去的“槍林”,則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在這場戰鬥中,又暴露出了多少問題?
“大帥,為何不用那李沛成詐下武昌城?”
就在這時,突然的話聲打斷了朱宜鋒的思緒,看著說話的丁老六,他倒是想罵著這東西一句,可瞧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於是朱宜鋒便解釋道。
“詐城?我看你們都是戲聽多了,他李沛成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漢口團練總辦,用他去詐武昌?可能嗎?那江忠源又怎麼可能讓他李沛成領兵進武昌?”
智商是硬傷啊!
解釋之餘,朱宜鋒對參謀部的需求變得更加迫切了,但誰又適合呆在參謀部作為自己的軍事參謀?
李子淵?顯然不行,他頂多也就是當個親民官兒,將來讓他先領一府之地,磨鍊上幾年,沒準也可堪大用,林治平……又一次,朱宜鋒將視線投向林治平,這個被自己“綁架”來的下屬。
也許,可以先把這個參謀部的草臺架子先搭起來!
參謀部,軍官……瞧著這一群出身各有不同的傢伙,人才匱乏的現實,讓朱宜鋒越發的頭痛起來,如何解決人才問題?
“雖說趁勢奪城確實有他的道理,可是別忘了,現在咱們連治理一個黃州府八縣一州的人手尚有不足,更何況是治理一省之地……”
當然,這只是一個藉口,但對於朱宜鋒來說,這卻最恰當不過的藉口。話音落下的時候,朱宜鋒將視線轉向林治平說道。
“裕達,你是黃州本地人,這黃州文治興盛數百年,想來如裕達一般鬱不得志者甚多,這內舉不避親,現在正是我等創業之時,裕達你看,還是多推薦些人才……”
朱宜鋒的一番話,立即讓眾人將視線均投在了林治平的身上,縱是如崔定山一般的粗人,也知道這是何等好事,而李子淵看著林治平時,那眼光更是火辣辣的,那目光中的嫉妒之意更是難以掩飾,許是旁人不知道,但他卻非常清楚,這舉官出自林治平之身意味著什麼,若是將來大帥能奪得天下的話……這個念頭不過稍微一動,李子淵便連忙雙手成鞠恭說道。
“大帥,在下來看,這內舉不避親之說,雖能解當前一時之急,可歸根結底,這用人還是當行以科舉,雖不能單憑文章,可若是僅憑親誼點選,恐有違大帥初衷……”
這李子淵剛一反對,原本就感覺自己被架到火架上的林治平那裡會反對,他甚至帶著三分感激之心的立即接腔贊同道。
“長吏所言極是,這選官旨在用賢用能,焉能憑一人之好惡用之,還請大帥三思!”
“得了!”
瞧著自己的這兩幕僚這副得了,朱宜鋒隨手一擺笑說道。
“這選官用人,到底怎麼個選法,我不知道,我看你們也不清楚,至於這科舉嘛……”
話聲微微一頓,朱宜鋒指著身後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