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李未央道:“想不到郭小姐竟會一力促成此事。”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娘娘之所以不肯和襄陽侯見面,便是怕連累家人,禍害九族,並不是全然冷酷無情,還請遊公子不要誤會。”
遊慶豐微微凝眸,盯著李未央瞧了半天,似乎有幾分不相信的樣子。李未央微微一笑,顯然並不在意,在她看來,遊慶豐相信還是不相信,這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此事能夠圓滿的了結。
在客廳之中,遊慶豐命人奉了茶,隨即便靜靜坐在一邊,目光冷淡地瞧著李未央,李未央也不理會他,只是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遊慶豐卻突然開了口:“郭小姐,可有興致,在後園走走?”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卻是似笑非笑,不置可否。遊慶豐不再耐煩陪她默然坐著,突然站了起來,大跨步地往外走。李未央道:“遊公子,現在去打擾襄陽侯和惠妃娘娘,怕是不妥當吧。”
遊慶豐猛地站住了腳步,回頭道:“我是要去瞧一瞧,娘娘若是說了什麼刺激我義父的話,怕他承受不住。”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之中似乎還有一絲寒芒。李未央微微一笑,遊慶豐的想法並不難理解,他並不相信清平侯夫人,也不相信郭惠妃,他之所以提出那些證物,一則是為了試探郭惠妃,二則是想小小的報復她一番。他可能早已預料到清平侯夫人會做出不利於郭家的事,可他卻渾然不在乎。事實上,事情暴露出去,對他義父襄陽侯也沒有什麼好處,只不過,襄陽侯早已是垂死之人,所以,遊慶豐才敢這麼做。
李未央站起身道:“娘娘是什麼人,我早已有所瞭解,可是,遊公子似乎對我們充滿了誤會,既然你要聽,我不妨便和你一起去就是了。”說著,她已經和遊慶豐向外走去,趙月連忙跟上,生怕遊慶豐做出對李未央不利的舉動。
遊慶豐冷冷一笑,快步邁出了大廳。他們兩人來到一座書房,卻是十分的雅緻,牆上掛滿了名人的字畫,還有一些狂草。李未央瞧著,目光之中透出一絲驚異。卻聽到遊慶豐微微一笑道:“我義父素來喜歡書法,只不過,他病了這麼久,早已經懈怠了,這間書房,便留給了我。”說著,他輕輕轉動了書架上的一個玉碗,便見到牆壁之上透出一排小洞,恰好可以看見對面房間的情形。李未央冷笑一聲道:“遊公子早已料到惠妃娘娘今日會來見襄陽侯,特意準備了這座房間,以作窺視之用。”
遊慶豐微微一笑,卻並不在意李未央說了什麼。無論如何,他是不放心他義父和那女人單獨相處的,萬一那女子又說了什麼讓義父不開心的話,他立刻便會將她趕出去。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麼“娘娘”,在這襄陽侯府上,向來是他們父子兩人相依為命,他早已將襄陽侯看做自己親生父親一樣的敬重,對於傷害他唯一親人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他都絕不會放過。
此時,他已透過那小洞,向對面的房間望去。李未央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事實上,站在她的位置,一樣能夠將對面看得一清二楚,因為那小洞開得十分的巧妙。雖然並不大,角度卻正好,能夠看見對面長椅之上,坐著一箇中年男子。看著那形銷骨立的人,李未央不禁微微的疑惑,當年這襄陽侯,可是有大都第一美男子之稱,不但有潘安宋玉之美,更是文武雙全,受到眾多年輕閨秀的追捧和青睞。無論是容貌,還是文才武功,絲毫不遜於當今的陛下,若是沒有那個意外,恐怕,如今他早已和郭惠妃成為一對璧人,而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看了遊慶豐一眼,卻聽到對方冷冷地道:“你不必擔心,我們在這裡說話對面是聽不見的,可他們的對話,我們卻聽得清楚。”李未央點了點頭,卻聽他繼續道:“我義父當年相貌十分的俊美,可是這些年來,卻是憂心過甚,疾病纏身,早已瘦得皮包骨頭,想必你現在十分的失望吧,說不定還會覺得他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