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撞撞上前拜見。等女官帶著李未央來到花園,卻遠遠瞧見那邊香風縈繞、花團錦簇,早已經有一位貴人在那裡坐著,女官吃了一驚,連忙道:“郭小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李未央看著不遠處皇后的鸞駕,卻是淡淡一笑道:“既然狹路相逢,又何必退卻呢?”說著,她微微一笑,已經舉步向前走去。女官心頭恐懼,要知道皇后娘娘和郭惠妃素來是不對付的,現在郭小姐在宮中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她想到這裡,越發恐懼不安,可離得這麼近了不去拜見也是不敬的罪過,她連忙吩咐人趕緊回去向郭惠妃報信,這才匆匆地跟上了李未央。
李未央神色從容,面上帶笑,鄭重向皇后行禮道:“臣女見過皇后娘娘,不知娘娘鳳駕在此,臣女打擾了。”
裴皇后一雙鳳目掃來,見到是她卻並不驚訝,只是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郭小姐,今日怎麼有心思進宮來看望你的姑母?”
明天就是郭敦的處斬之期,裴皇后問的這句話,顯然就是在刺激李未央。李未央聽了這句話,神色之中卻看不到半點的緊張焦慮,她上前一步,眼瞳溫煦:“是,惠妃娘娘身體不適,家母委託臣女進宮來看望娘娘。”
裴皇后展顏而笑,看著旁邊的王子矜道:“真是巧,今日王小姐也是入宮來送她替我繡的繡品,你們倆真是心有靈犀,居然碰到一塊兒了!”
旁邊的繡凳之上坐著正是王子矜,她一身衣裳顏色極為素淨,雖然因為兄長的死她是不便進宮的,但是裴皇后給的期限又已經到了,所以在請了旨意之後,她只能親自將繡好的山河圖送來給裴後,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會碰到李未央!
王子矜不知道李未央到訪,可李未央卻是算準了王子矜在此處才會來的。想到這裡,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原來王小姐也在。”
裴皇后的目光在她們二人的臉上掃過,只見李未央相貌清麗,而王子矜卻是風情無限,宛如兩種截然不同的花,各自綻放著美麗的光彩,說不出誰更奪目,她心頭漫過一絲冷笑,面上難得慈和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坐吧。”
旁邊的女官立刻送來一個繡凳,李未央謝了座,就聽見裴皇后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郭惠妃身子可還好嗎?我聽說前兩日她在陛下殿前跪了很久。唉,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個意外,我想郭公子應當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還要請王小姐節哀順便才是。”
王子矜面色一變,隨即低下頭去:“是,娘娘。”
裴皇后一雙瞳仁一瞬不瞬,目光落在李未央的身上,道:“依我的本心當然是希望兩家能夠握手言和的,但是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不處決郭公子只怕難以平民憤。郭小姐,回去之後還是要好好照料你的父母,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想必傷心得很。”
李未央眯起秀長眼睛,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繡著精緻梅花的袖子,謙卑道:“娘娘此言甚是,只是我四哥雖是莽撞的人,卻並不是這等大奸大惡之徒,所以我相信真兇至今還逍遙法外。”
王子矜心頭一跳,看了李未央一眼,神色中流露出些微異樣。
裴皇后唇畔含著一絲冷笑,在她心中李未央已然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也不會再度進宮來求郭惠妃,此刻聽見李未央這樣說,裴皇后只當她是死鴨子嘴硬,也不以為意地道:“郭小姐,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又何必出言狡辯呢?明日就是除斬之期,哪怕你舌燦如花,也沒有辦法更改這結局!”
李未央不緊不慢地道:“娘娘說的是,郭嘉的確是想要力挽狂瀾,可惜無力迴天。若是換了娘娘開口求情,想必陛下會聽您的暫時緩一緩這刑罰,另行捉拿真兇。”
裴皇后眼中的嘲諷之意更甚,聽郭嘉這意思難道是希望自己開口饒了郭敦?這丫頭還真是敢想,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