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謝疾房門時,謝疾剛剛結束調息。
他眼皮都沒有抬,只是問:“怎麼了?”
隨之遊三兩步走過去,很是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盯著床上的他。
她道:“師傅,我想喝酒。”
謝疾:“……你上午才問我要了錢。”
隨之遊:“那不是上午的事嗎?”
謝疾沉默了下,“沒有了,沒帶多少。”
隨之遊很受挫一樣望著他,“一點都沒有了嗎?”
謝疾道:“有也不是讓你喝酒的。”
隨之遊很發愁,“但我現在好煩啊,好無聊啊。”
謝疾望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隨後抽出腰間的劍。
隨之遊也立刻喚出劍來。
兩人對上眼神,飛出客棧打了一場,打了半個時辰後結束了
這場戰鬥。
隨之遊攀著在樹上,奄奄一息地開始療傷。
謝疾一手攥著她的手腕給她輸靈力,一手開始調息療傷。
他閉著眼,眼睫垂落,話音很淡:“是因為鹿淞景?”
隨之遊晃了下手腕,問道:“師傅,我是不是不適合做師傅?”
謝疾頓了下,“也許是他不適合。”
“師傅當我師傅的時候,好像挺稱職的。”隨之遊開始掰手指,“會給我錢花,陪我打架,還會幫我修煉,最後我投桃報李還幫師傅飛昇了。”
謝疾:“……你覺得那是投桃報李?”
隨之遊:“不算嗎?”
謝疾:“……行。”
隨之遊又嘆了口氣,繼續掰手指:“雖然我飛昇失敗,重新投胎了,但我現在這麼努力又快要飛昇了。總的來說,我作為徒弟好像過得還行。”
她又道:“可是他不一樣,好像有了我這個師傅,他自毀靈根,墮入魔道,屢次被騙被磋磨,如今連身體都是破破爛爛的。”
謝疾睜開眼看她,淡淡道:“你何時也會顧慮這些了?”
隨之遊疑惑道:“我看起來是隻顧自己開心人嗎?”
謝疾:“是。”
隨之遊:“……”
謝疾:“並且很折磨人。”
隨之遊:“那我折磨你的時候你大可以走,我看你也樂在其中啊!”
謝疾:“……”
隨之遊尾巴甩了甩,道:“人各有自己的緣法,我本來是不會管這些的,但師傅在我身邊,我面對他自然就會感覺好像我做得不如師傅。”
“哦?”謝疾笑了下,面色如冰雪消融,“所以還要怪我做師傅太合格?”
隨之遊點頭,“是啊。”
謝疾又笑起來,他今天笑得格外多了。
隨之遊想。
謝疾道:“為師大抵也沒有阿遊想象中那麼稱職。”
月光穿行在樹影之間,清冷的光輝灑落在謝疾的面上,似乎要在他面上覆上一層層薄薄的冰晶似的,愈發使得他俊美白皙的面容似巔峰之雪。
謝疾聲音淡然:“為人師者如為人父,德應為首,若德行不當,即便以身作則,事必躬親,事無鉅細亦不配稱為人師。”
隨之遊道:“師傅是說我缺德嗎?”
謝疾微微睜大了黑眸,卻沒有回答,只是道:“很晚了,回去休息罷。”
他鬆開握住她的手,道:“剩下這些傷,自己調息是無礙的吧?”
隨之遊聳了聳肩膀,又開始滿嘴跑火車,“無妨,那群菜雞,我一隻手就能打。”
她說完大笑起來,臨了準備回客棧時,又道:“不過師傅為什麼覺得自己德行有虧啊?是因為能給我的錢太少了嗎?你終於意識到了嗎!”
謝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