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白皙脖頸下有隱隱約約的紅痕。
隨之遊心下一動,總感覺喉間有些什麼湧起,下意識吞嚥了些,卻什麼也沒有。
奇怪。
正當奇怪時,卻見仲長狸手指伸入懷中掏出摺扇,僅有幾根指節抓著扇柄輕巧她額心,狹長眼裡有些幽怨,“為什麼?”
他在問為什麼不能再喝。
隨之遊解釋道:“喝不到了啊,酒嘛,哪裡都不缺。”
仲長狸輕輕“哼”了一聲,卻想到了什麼一般,如琉璃的眼珠轉了下。他輕輕伸手拉出她的衣襟,迫使她彎下腰來,輕聲道:“那你得盡興啊。”
隨之遊:“……”
這一刻,她有點慶幸自己是個窮劍客,但凡有點錢財,碰著這種人感覺很難不造孽。
仲長狸催促似的,手指又勾了勾她,“怎麼還神遊起來了?”
隨之遊:“我在想,你這樣還搞什麼以身冒險遞摺子幫人造反啊,直接進宮就能——”
她感覺胸口的衣服被揪得更緊了,他冰冷的手指彷彿都要透過衣服將冷意傳過去。
隨之遊眨眨眼,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正想道歉,卻被強硬拽下。
仲長狸直接吻了過去。
溫熱氣息交纏起來,她恍惚中聽見仲長狸輕飄飄的,帶了點怏怏的聲音。
她聽見他道:“說這些做什麼,不如快活些。”
隨之遊心裡又想。
他這會兒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活。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兩人到達京城中的宅邸時,是一個深夜。
並無月亮,夜色深沉,天空中時不時閃過些光,轟隆雷聲稍遲一步。
噠噠的馬蹄聲停下,一間古樸到有些破舊的宅院立在偏僻的荒郊中,行禮俱被轎伕們搬進院落裡。
細密的雨珠落下,並不急促,在燈籠光下,乍一看還以為是輕飄飄的雪。
噠噠馬蹄聲再響起時,院落前就剩下兩人。
這小宅實在破舊窄小,隨之遊站在門口就能將一切盡收眼底。
她有些驚詫:“難怪這些轎伕下人全走了,原來這裡住不下,但你家裡有權又有錢的,怎麼來京城卻要住得這麼拮据啊?”
仲長狸倚在門框旁,像在笑她的表情,卻又故作無奈道:“畢竟要低調麼,我都沒說這日子苦,你怎麼還先說了?”
“那當然是因為落差咯。”隨之遊笑起來,兩手抱著手臂,“再說了,我當然能住這裡,你呢?”
仲長狸正在門口抖油紙傘上的水柱,“你住得了,我自然可以。”
隨之遊揚起眉頭,“你說反了吧。”
仲長狸也學著她揚起眉,“你覺得是,那就是。”
她又道:“進門檻過院子兩步路就到房間了,何苦抖水,打著傘進去唄。”
“但是不抖一下,這水柱打溼身上很難受。”
仲長狸彷彿有自己的堅持一般,抖傘抖得毛絨絨的大氅也一晃晃的,乍一看像是動物甩毛。
隨之遊一時間只覺得可愛,她笑吟吟地,直接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油紙傘,換了隻手牽住他。
她握著傘的手背在身後敲著地,一手牽著仲長狸,冒著雨慢悠悠走在細雨中。
傭人們走的時候早就在周遭點燃了燈柱與燈籠,黯淡的光芒中,雨輕輕飄落。
仲長狸在她身後走著,看著她清瘦挺直的身影,又看見她握著油紙傘的瑩白指節。
他輕輕掙脫了她的手,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她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掙脫一般,仍悠然自得地走著,傘尖還在敲地。
三步後。
仲長狸看見她終於回過
頭,雨珠飄落在她清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