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用了不用了,哈哈,沒事,應該是奪位失敗被你咔嚓了吧?”
“怎麼會,他好歹也是一條黑龍,跟我這樣的蛟龍不一樣。”重殊說到蛟龍時,還頓了下,他還是更習慣當鮫人,於是他又繼續道:“我沒有殺他,我只是——”
重殊笑眯眯,“我把他吃了,因為你不是說他很漂亮麼?我想著,凡間似乎說過以形補形?我也想讓我的鱗片變得更漂亮啊,這沒錯吧?”
隨之遊:“……sa{_eq”
她胸口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我日啊,兄弟你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隨之遊的沉默,震耳欲聾。
重殊握著她的手再一次摸上那柄劍,“這柄劍也算是我哥哥的遺物了,你要好好收著。哦對了,你也知道八海之亂跟你前世有關對吧?所以不可以逃走,我們成婚那日,才算約定達成,屆時八海之亂會平息下來的。你要是跑了,蒼生可是要跟著你一起受害的,你捨得嗎?”
隨之遊頓時感覺自己的婚禮意義非凡了起來,也感覺到了什麼叫道德綁架。
於是她沉重的點頭,“好。”
心中只暗暗想,反正你也沒說成婚後不能跑啊。
好傢伙,這修仙修成了龍王的落跑甜美嬌妻,也太耽誤事了。
隨之遊一面想,一面搪塞著,慢慢的,說著說著便又困了。
她迷迷糊糊著,意識沉沉,幾乎要睡過去,卻恍惚中有一個意識告訴她:八海之亂一旦平息,立刻逃走,絕不能再暴露身份。
什麼暴露身份?
什麼身份?
隨之遊有些驚詫,細細琢磨這道意識,卻發覺這似乎便是她的本心在說的話。
她思忖半晌,立刻有了揣測。
莫非,是前世的她?
或者說,如今她這般,並非是真正的轉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為何只有今世的記憶?
隨之遊越想越清醒,一個想法在腦中逐漸成型。
青丘仲長的確如裴澹所說,如今還在療養心傷,連閻王都沒去騷擾。
他一人在山中面壁了三日,第四天,他的好外甥女鬧上門了。
這外甥女可是個暴脾氣的,開口就大喊:“舅舅!逃婚那小子居然還敢給我下請帖!我受不了這個委屈!這分明是拿我們青丘當好欺負的啊!舅舅!你想想辦法啊!”
仲長狸這會兒還是狐狸的形態,聽這話,尾巴都沒動一下,耳朵倒是趴著了。
受不了,這紅狐狸是不是都這麼吵。
小紅狐狸不開心了,尾巴根根豎起,又尖著嗓子喊道:“舅舅!”
“我沒聾。”
仲長狸應了聲,還趴在山前,很有些世外高狐的樣子。
又是好一會兒,他才道:“跟誰成婚了?我這兒怎麼沒半點訊息?”
“不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麼敢啊!幾百年前他逃婚的事情他心裡沒數嗎?居然還敢這樣羞辱我!什麼東西啊!”
紅狐狸露出牙齒,狠狠咬了幾口空氣。
仲長狸終於嘆了口氣,光芒閃過,便是一翩翩瀟灑白衣郎君的身姿。
他開啟摺扇,狹長的眼睛裡還有幾分漫不經心,“我現在沒心情搭理你,過幾天再去找他麻煩,把他龍宮都掀了,怎麼樣?”
紅狐狸立刻點頭,眼睛彎彎,尾巴晃了晃,便開心跳跑走了。
仲長狸撥出一口氣來,總算覺得安生了些,摺扇點點光芒浮現。
一片雲鏡顯現,鏡中,便是許多文字,這些都是屬下報過來的這些天的訊息摺子。
他便又化作了九尾白狐的樣貌,病懨懨開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