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別的門派,因為玉碟沒有了對應的魂燈,是無法錄入門派玉碟系統中的。
也就是說,隨之遊現在基本不可能靠著手裡的玉碟進入新門派了,不是黑戶勝似黑戶。
受不了了,明明都是東方玄幻了,為什麼偏偏還有這麼精密的戶籍系統啊!這種弱肉強食,講究叢林法則的世界難不成還要統計人口流動就業率與死亡率嗎!
她實在有些難受,卻又聽閻王道:“你,哭了嗎?”
隨之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摸了摸臉,“啊?沒有啊?”
閻王沉默了下,糾正道:“我是說,在古樹中時,你有為他流淚麼?”
“沒有。”隨之遊想了想,又說:“怎麼了?我該更難過一些麼?”
閻王嘆氣,眼神中有了些譏諷,“他曾為了從我這裡誆你的訊息跟我裝哀怨,說心心念念只要你一滴淚。”
隨之遊可算知道自己怎麼被發現的了,無奈道:“你還怪好騙的,像他這種狡猾的傢伙,裝可憐絕對是有後招而已。”
閻王眼中的譏諷更濃了,“是啊,怎麼偏偏在你身上便如此蠢,將自己真搞成這般境地呢?”
隨之遊倒是很理解他對自己的怨懟,便也懶得跟他吵嘴,結束了話題準備離開,卻又被叫住。
她一回頭,便見閻王遞過來一個匣子。
閻王道:“這是你們進到古樹前他給我的,說等你離開就交給你。”
隨之遊沒有開啟,只是點頭,又道:“你當時難道沒有阻攔他麼?他這話的意思,聽起來就像是沒打算全須全尾離開。”
“他當時的說辭是——”閻王嗤笑了聲,搖了搖頭學著仲長狸的語氣道:“我本來便是為了與她告別的,這裡面的東西當然也是徹底訣別的意思,親手交給她多少顯得我還念念不忘。”
他說完便很
深恨鐵不成鋼,“又信了他的鬼話,還徹底訣別,恨不得跟著這顆心長你身上。”
隨之遊敲了敲匣子,轉身離開,沒有再聽他的絮叨。她心裡想,就知道他還有花招刷存在感,一波又一波的,這匣子估計也得小心著開啟。
你還真是,糾纏不休啊。
她有些想笑。
雪白的山峰下,兩道身影矗立其中,遠遠望去,縹緲如兩道細長的墨痕。
再望近些,卻見是一男一女。
男子面如冠玉,墨髮束於銀冠中,道袍紛飛,仙氣十足。
——正是謝疾。
隨之遊望著他,問道:“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得在這裡聊?”
謝疾斜睨她一眼,顯出幾分矜貴倨傲來,“山高水長,適合動手。”
隨之遊:“……?”謝疾又道:“天君命我殺了你。”
隨之遊亮晶晶的眼裡便含了幾分委屈:“師傅,我甚至都沒能運功調息養養傷呢?你就這麼著急動手嗎?我就知道,你還在怨我。”
謝疾頓了下,道:“我沒有。”
隨之遊便扯他的衣袖,貝齒輕咬紅唇,話音壓得很小,“我們師徒一場,難道非要刀劍相向嗎?師傅,你真的腰罔顧師徒情誼對你的徒兒動手嗎?”
“不是,你讓我把話說完了。”謝疾抬了抬衣角,黑眸微蹙,伸出手指就點她眉心,“重活一世,還是如此急躁。”
隨之遊拍掉他手指,“明明是師傅說話慢。”
謝疾道:“我說話從來都如此。”
隨之遊:“從來如此便是對的麼?”
謝疾:“……”
隨之遊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積雪,神色悲慼:“難怪要選在這裡,若我死了,屍骨在雪中應該能儲存很久吧,你會看著我的身體想你做錯了嗎?然後為了哭得雙眼流血,從此在午夜夢迴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