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進去一般。
半晌,一人從漩渦中慢悠悠走出,他面容昳麗,笑意極盛,黑緞衣服上繡著大片大片的金色牡丹暗紋,腰間一串玉佩,還掛著一把竹笛。
隨之遊看得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怎麼回事啊,這萬年老二都當上土皇帝了。
她酸得牙齒嘎吱嘎吱響,恨不得上去把裴澹咬下幾塊肉。
裴澹從虛空中喚出一柄劍,三尺六寸的劍通體紫紅,魔紋幽光浮現,看著駭人至極。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隨之遊都不用猜,就知道又是把好劍,不過這麼紫,看著怪像中毒了。
裴澹道:“我對劍頗有些研究,不知道這位劍尊能否接我一招。”
他頓了下,又說:“我不會動用術法,若是這一劍,你能接住,便帶著你們門派弟子回去罷。”
鹿淞景立刻嚴陣以待,用手背揩去嘴角的血,法光與手中浮現。
他掐訣,身後的三柄劍便立時飛出一柄被他握住。
眾人又是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隨之遊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總而言之像個被叫來看別人裝杯的路人,反派拔劍吸口冷氣故作震撼,主角拔劍眾人吸口冷氣故作震撼,就差來個人解說戰況了。
魔皇跟劍尊對戰,這都不收錢啊。
她正這麼想著,卻見裴澹挽了個劍花,腳尖點地便劈過去。
鹿淞景偏身,一手扶住劍尖,抵過這一劍,劍尖一挑便像挑下裴澹的劍。
已經重傷,在齊齊療傷的弟子們還不忘解說。
“這一劍,天哪,要是鹿劍尊成功就好了。魔皇直接反手刺過去,反倒是傷到鹿劍尊,可惜鹿劍尊早有準備……”
隨之遊捂著耳朵,好痛苦。
就這兩個菜雞,跟玩你拍一我拍二一樣,身邊人還在故作驚豔。
受不了了,這什麼視覺聽覺雙重摺磨。
裴澹卻突然又道:“這群人,未免太吵了些。”
即便在比劍,他仍有餘力,手指一施法,那要命的威壓便再次襲來。
隨之遊耳邊陡然炸響起來了,呼吸有些急促,頭腦一陣嗡嗡疼。
而她身旁還有餘力絮絮叨叨的弟子們這時候早已經抱頭滾地,滿地哀嚎,有些弟子直接抵不過這強大的威亞直接耳鼻啼血重傷暈厥過去。
鹿淞景實在見不得這般,大喊:“你我既然只是比劍,何苦對無辜的弟子下手。”
裴澹笑得雲淡風輕,有些奇怪,“我也沒說我不會下手。”
他話音落下,揮劍速度不減,卻像挑釁般再次加強威壓。
隨之遊這會兒也很難保持體面了,鼻子也沁出血來,她徹底生氣了。
這裴澹,這麼多年沒見怎麼還是這個吊樣啊?還有這鹿淞景,不是劍尊嗎,這都打不贏啊?這兩人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
隨之遊喉間湧上一口腥甜,她硬是迎著這威壓起身,艱難地走過去。
她看向和鹿淞景打到天上去的裴澹,喊了一句,“裴二。”
僅僅便是這一句,那威壓陡然消失。
然而在場幾乎所有弟子卻已將將暈厥,或抽搐或吐血,一片慘狀。
暗色的身影從天降落,黑髮被風吹起幾縷,裴澹轉手朝天上擲出一劍打向鹿淞景,那劍便自發跟鹿淞景纏鬥起來。
他又轉頭看她,“你叫我什麼?”
隨之遊上去就踹了他一腳,“你聾是吧?”
裴澹捱了結結實實一腳,便也不惱,一手收了手袖子。
他沉吟幾秒,才有眉開眼笑,挺直了肩膀,“好久不見。”
隨之遊問:“是挺多年的,嗯,就是,咱們以前常常一塊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