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師門親愛,師徒和睦。
隨之遊曾受盛寵至能偷掌門的法器當錢,卻依然沒有收到責罵,反而被笑劍修給多少錢都能造得和窮鬼一樣寒酸。
一切都從妖塔那聲“為何還不順道”為始而改變。
是否世間總是如此可怖,一旦不遵循某種秩序,於是所有熟知的一切都會崩然倒塌。但這種秩序到底是什麼,這種隱藏其中的規則又是如何執行的呢?人人都在默許和追求的道到底從何時開始誕生的呢?
無數法術朝著她衝來,她蹬著山,抽出劍砍過去,汗水混合著血液將她全身都浸溼。
劍光閃過,法術盡數失去光芒,飄然落下。
原本沉寂的萬劍再次鋒芒畢露,如百鬼夜行,詭譎穿行在空中,猶如流星隕落。
“若所謂的為後來人便要犧牲當下人,若非要我目睹蒼生塗炭,若逼我順從天道之意,將眾生如棋局擺佈,所師門恩情皆以馴服為籌碼,則我絕不屈從。”
隨之遊握著劍,緩步走出,眼睛微微發紅,聲音亦然堅定,“所以我敢斬未來的魔尊,敢從被你們視為異類,敢違逆天道。既然誰都能是天道的棄子,既然誰都說這五界亂不得,那我便非要搗個天翻地覆!若非要魔尊,我墮為魔尊有何不可?這秩序,到底誰定的?無論誰定的,這天地間本就不該有理應的犧牲!”
幾道低嚎聲響起。幾個長老齊齊噴出幾口血,身形緩緩滑落。
“嚓啦——”
掌門胸口閃爍過一道光芒,血液驟然噴射而出。
“咔啦——”
懸掛在天空中的天階因為陡然失去的主人而迷離著破碎。
密集的鼓點聲停下,仍意猶未盡的仙樂也失去了聲音。
所有長老連同群情激奮的弟子都當然震懾在原地,面上浮現出驚愕震撼來——
她居然生生弒神了……!?
僅僅以元嬰修為,居然可以殺掉已經將將登神之人……!?到底……到底是何等的心境和劍意能讓她如此肆意!?
掌門元陣子轟然倒下,整座山山峰搖搖欲墜起來,全場寂靜無聲中,唯有隨之遊的聲音迴響。
她頂著殘破流血的身軀,用劍支撐著身子,宛若宣告一般大喊道:“鴻蒙派掌門元陣子,當年為魔尊降世開路,犧牲十數名弟子,近百名百姓!如此惺惺作態,不配為掌門!而我作為一個純路人,實在看不慣這種人登神!”
隨之遊正氣凜然地宣告著判詞,腦子裡轉得飛快,卻是一團漿糊。
好久沒當過腥風血雨女流量了,這出道賽舞臺宣言她還沒想好。
隨之遊清了清嗓子,身上的傷卻反倒是讓她先吐出一口血。她舔了舔唇上的血腥,又說:“我觀修仙界之門派怪誕亂象已久,今天第一次做這種事我也很忐忑,但是為了肅清各門派不正之風,我毅然決然挺身而出!就以鴻蒙派掌門為始,如有門派長老再徇私逆道,我必然挺身而出!聽到沒有!”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正義凜然,隨之遊又頓了下,擦了擦眼淚幾度哽咽,“能站在這個舞臺,我真的……非常感謝……嗯,沒錯,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廢物長老不幹正事,我才能擁有這個舞臺!沒有你們,我走不到現在!為了不愧對你們,我以後一定繼續發光發亮,記住了,我就是正義的化身,實名監察你們一舉一動!至於我是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們記住了,就是——”
隨之遊提了提裙襬,握著劍猖狂笑起來,“修仙界指定紀委,隨書記。”
這一番頒獎發言幾乎耗盡她最後一分氣力,但她仍興奮至極,因為她隱約感覺到,體內靈氣逐漸活絡起來,只可以如今身體耗損太久竟無法療傷調動。
這說明,她這段時間的努力沒白費,鑽研出來的bug,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