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源頭,更無法找到它何時出現的,只是到剛剛領罰完這情緒便愈發湧了過來。他忍受過比這要更加嚴重的刑罰,於人間渡劫時也有過更為艱苦的時刻,為何現在卻又這樣的情緒呢?
恍惚的夢境再次浮現在他腦中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笑著往他身上扔著松果,戲稱他值得她擲果盈車。
江危樓怔忪中突然感覺臉上有些冰涼。
伸手摸了摸,觸及到些溼潤。
他感覺胸口空蕩蕩的。
江危樓意識到,他必須下凡一趟了。
這丟失的人魂,被遺忘的記憶,和她與他曾經的往事,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他必須要找到,然後斬斷它。
他不需要影響判斷的感情,無用且多餘。
江危樓思索片刻,決定先從南陽派查起來,前世於修仙界渡劫的身體的墳墓聽聞早已被南陽派從鴻蒙派遷走了。
或許,能從那墳中找到些人魂的訊息。
江危樓閉上眼,兩手結印,一道法光於手中浮現。
他削下一縷黑髮,附著於法光之中,沒多時,一枚傀儡陡然浮現在手中。
江危樓再次結印,畫下陣法,將傀儡放入法陣中,他再次注入一道神識進去。
仙界之人,輕易不能下凡插手修仙界之事,只能用意識驅使這傀儡代他下凡了。
沒多時,他喉間溢位腥味,睜開了眼,陷入了沉思中。
是巧合嗎?
為何偏偏與這女子一起咯血了?
南陽派內,夜色深深。
今天是外門弟子們初入門派的第一晚,許多弟子都是寢房內興奮夜聊著。而弟子寢殿外的門派主殿附近一片安靜,只時不時有些白衣弟子路過,腰間都掛著令牌。
多年不見,這破門派居然還是有宵禁,還是有該死的夜巡弟子。
隨之遊蹲在草裡暗暗想。
等那一眾白衣弟子離開後,她才十分窘迫地從草裡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是為了張貼廣告,而是為了踩點。
隨之遊準備今晚先摸清楚宗門內的一些禁制陣法。
南陽派裡一共七名內門長老,兩名外門長老,一名掌門。
七名長老和掌門各居住於八座主峰內,兩名外門長老則共居一座主峰,九座主峰內的禁制陣法估計全部摸清楚也有三四日,她決定用兩天摸清宗門主峰的情況後再探主峰。
隨之遊身影穿梭在空中,探了幾處後卻陡然發覺南陽派果然闊氣不少,不僅各種宗門大殿都擴建休修葺了,居然還開闢了一座墓山。
她頗感新鮮地踏入墓山,卻陡然感覺腳下土地突然一陣鬆軟。
嗯……?這是陷阱嗎?
隨之遊立刻飛身起來,卻見地上法陣瞬間亮起,幾道飛劍射出直衝她來。她偏身躲過,從懷中抽出摺扇,三兩下掃開飛劍。另一手結印,正想徹底毀掉法陣,卻又感受到了一道逐漸靠近的氣息。
有人來了?
她立刻遁去身形,直接閃身飛到附近一棵樹上,隱匿氣息。
片刻。
一白衣弟子在靠近。
——是姜惟。
他來這裡幹什麼?
隨之遊回想起來今天與他短暫的接觸,只覺他十分低調,話不多,是個很好騙性格挺好的老實人。
難道他藏了什麼秘密?
很快的,他已經走到了方才那陣法所在的附近。
隨之遊很是雀躍,等著他倒黴,卻見他似乎早已感知到了什麼一般,指間微光一閃,一手行雲流水地結印。
地上法陣瞬間黯淡下來。
姜惟便繼續閒庭信步進入墓山,身姿還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