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聲喚來留風,讓她把帶來的玉靈膏拿來,說要自己塗。
留風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藥膏拿來了,還打了盆水,一邊擦拭著腳踝周圍一邊自責地說:“小姐,都是我不好,應該晚些去主人那裡的。”
“莫胡說,當時情況兇險,你不在也好,省得受傷。”
留風咬著唇沒說話,越發心疼起衛茉的傷勢,一舉一動都無比輕柔,生怕弄疼了她。這時,院門忽然被叩響,兩個不同的聲音悠悠飄進了房裡。
“太醫院劉畚(胡士)奉煜王(齊王)之命前來給夫人治傷。”
薄湛略一沉吟,道:“既然來了就看看吧,我怕你傷到骨頭。”
衛茉又累又疼,渾身難受得要命,聽他這麼說脾氣立馬上來了,抬腳就踹了過去,正中薄湛大腿,薄湛大概被踹懵了,抬起頭茫然地問:“怎麼了?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我不看病,沒精神應付他們!”
一語點醒夢中人,薄湛揉了揉眉心,這才發覺自己光擔心衛茉的傷勢去了,忘記了門外那倆人的來歷,若是放了他們進來,估計搶功事大看病事小,免不了要折騰一番,而衛茉現在當然沒精神看他們鬧了。
“留風,去打發他們走,等你家小姐休息好了,去城裡請個大夫來看。”
留風施施去了,衛茉倏地把腳縮了回來,翻身背對著薄湛,似乎還沒消氣,薄湛連忙覆上來箍住她,不准她亂動。
“是我顧慮不周,你氣歸氣,腳蹬來蹬去的幹什麼,萬一碰到另一隻有你疼的。”
衛茉又是一腳踹過去,這次薄湛眼明手快地接住了,手腕一翻,牢牢地按在了床上,然後佯作嘆氣狀:“吾妻當真惡如虎。”
“這就惡如虎了?”衛茉挑起丹鳳眼冷冷地睨著他,“侯爺是不知自己運氣好,要是早娶我兩年……哼。”
那恐怕府裡的武器都不夠她使的。
薄湛默默地腦補了這一句,唇邊笑意漸濃,“說得有板有眼的,看來之前求親的人沒少被你折騰,也只有為夫能降得住你。”
提到這個,衛茉不知怎地想起了秦宣。
沒訂親之前,秦宣總是與她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不溫不火,進退得宜,訂親之後,礙於她的冷淡也並沒有進一步的交往,她從邊關回來他去接風,她要離京上任他便送行,一年不見,衛茉甚至都察覺不出他有什麼變化,現在她想明白了,或許就是因為不愛他吧。
想到這,衛茉突然心頭一驚。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夠跟秦宣保持距離卻對薄湛沒辦法是因為他二人的性格差異,到現在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原因,從一開始她就習慣了薄湛的霸道,與他相處的每日每夜都怡然自得,彷彿天生契合,根本不需要適應,對於秦宣卻少了些心甘情願,這樣的反差足以說明她對薄湛……
衛茉不敢再往下想,下意識想要逃離這個溫暖的懷抱,卻忘了自己有傷在身,不慎撞到了腳踝,痛得臉都白了。
“叫你別亂動,你是怎麼回事?”
薄湛立刻直起身子,小心翼翼撥開她的傷腳,不停對著傷處吹氣,正是心疼之際,留風滿臉喜悅地回來了。
“小姐,您快看看是誰來了!”
衛茉抬眸,一道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簾。
“不願給外頭那兩人看病,我帶來的人總該相信吧?”
雲懷緩步走到床邊,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笑意,在看到衛茉腫起老高的腳踝之後頓時心疼不已,不過沒等他細看薄湛已掀起涼被遮得嚴嚴實實。
“師兄,你怎麼來了?”
“你都跳車了我能不來麼?”雲懷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太胡鬧了,官道不比城中街道,又硬又結實,萬一摔出個好歹怎麼辦?”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