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來越冷峻,身處這間房,她陡然有種寒冬到來的錯覺。
緊緊握住阿濃的手,朱正腦海裡出現昔日阿濃伏在他肩上訴說著她對他們孩子的期待。如果讓她知道這個她期盼已久的孩子沒了,她一定會傷心,他不忍,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快樂的,他亦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這份快樂!
此時,蔣權帶著一群太醫進來,朱正斂去神色,模樣冰冷的道:“過來給鶯婕妤看看。”
聽到這不同以往的聲音,太醫們心中一驚,為首的太醫誠惶誠恐的應了聲‘是’,走到床邊跪下,開啟藥箱拿出絲巾鋪蓋在阿濃手腕上,開始診脈。
隨後,太醫的診斷與白海棠所說無異,朱正便讓他下去開藥。
豈料此刻,白海棠阻止道:“我已經給她用了我的藥方,不需要旁人再開藥。”
朱正冷冷的瞄著白海棠,太醫之首見狀,為了自己的小命,朝著白海棠微微一笑道:“姑娘,請問婕妤的病一直是您醫治的嗎?”
白海棠道:“是。”
“可否讓老夫看看那藥方?”
白海棠走到桌邊,拿起那張她早已寫好的藥方遞了過去。
太醫看到藥方時眼睛為之一亮,如獲至寶的看完,點點頭,他語氣帶著驚喜的朝著朱正躬身道:“皇上,鶯婕妤受傷頗為嚴重,方才微臣給鶯婕妤把脈已查鶯婕妤無生命之憂,這位姑娘醫書必是高階,如今看了藥方,真乃神人也。”
朱正揮手命他下去,又吩咐蔣權去準備一下,隨時準備回宮。
白海棠像是眼裡沒有這個皇上似的,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完全不管朱正看她的眼神,悠悠道:“阿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之一,她今日為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
“朕自會給她一個交代。”朱正蘊著森冷的怒氣:“你是什麼人?”
略帶嫌棄的眼神瞄了眼朱正,白海棠撇撇嘴道:“我知道你的皇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很不敬?很惱火?”
‘呵’聲一笑,白海棠慢慢道:“在我眼裡,你只是我好朋友的夫婿,我們是平等的。阿濃對你恭敬,是因為她出身世家,從小禮儀教養,我這種出身山野之人,不懂規矩為何物!而阿濃此番為你差點送命,我自然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臉色!”
睥視著朱正陰冷的目光,白海棠繼續不怕死的說:“阿濃真是鬼迷心竅,想不開,宮外多好啊,多自由啊,非得留在在牢籠裡受罪。”
屢屢挑戰朱正的底線,白海棠內心其實沒有表面上那般鎮定,她也怕,只不過沒有將這怕表現出來。怎麼說眼前這人都是皇上,要她死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她要知道,知道這個男人肯為阿濃忍到什麼地步。如果這個男人不合格,趁阿濃現在還在宮外,她可以連同輕言帶她離開。
“說完了就出去!”冷硬的說完後,朱正便盯著床上的人兒,權當白海棠已經不在了。
這個女人著實礙眼,朱正知道他不能動,濃兒如今昏迷不醒,需要有人醫治,太醫都認同她,證明她有兩下子。再者,如果她真是濃兒的朋友,她出了事,濃兒一定會傷心。
不過,這種女人以後還是少讓濃兒接觸,平常濃兒嘴滑,但也沒有這個女人這般粗俗!
白海棠無所謂,放下手裡的杯子,嘆了口氣道:“我能僥倖治好阿濃,不代表我次次都能及時趕到,如果我去晚了一點,你今天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剛才說了那麼多,我只希望你能記住她為你受的苦,並替她報仇!”說完,她拔腿離開房間。
朱正臉上浮現一絲獰笑,隨後掩去,側身躺在阿濃身邊,朱正抱著熟悉的人兒,聞著熟悉的味道,閉上眼慢慢睡著了。
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