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旅帥見狀,連忙屏退左右,皺起眉,大聲罵道:“怎麼回事!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
悶頭跑到王旅帥旁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叔,大事不好了!張小七那傻小子沒死,又回來了!”
王旅帥聞言,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也變了,“你說什麼!我當初怎麼跟你們說的,這麼點事都做不好,真是兩個廢物!氣煞我也!”
柺子六在一邊勸道:“旅帥,事到如今,您就別再埋怨小少爺了!我們這不是第一時間就跑來找您討主意來了麼!”
王旅帥揹著手在帳篷裡來回踱步,沒好氣地說道:“這幾年,我們幫你們平的事還少嗎!一出事就要我給你們擦屁股!兩個沒用的東西!”
“可小少爺畢竟是您的親侄子,您老人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呀!”
王旅帥沉吟了半晌,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唉!真是孽障!說吧,你們在哪看到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悶頭和柺子六就把擂臺上見到張小七的經過講了一遍。
王旅帥聽完,坐下來,臉色緩和了一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們說的事今天我也都聽說了,剛才我還在納悶,是誰連那些王公貴族都敢招惹,鬧了半天是這個傻子,呵!這就對了!”
“叔,您就別賣關子了,要不回頭我找個機會給他飯裡下點猛料,保準送他見閻王,到時一了百了,我們就都安心了!”
“不行!現在是非常時期,大戰在即,若這時候死了人,上面一定會嚴加追查,到時我們都難逃干係!”
“那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等死吧!”悶頭有些焦躁不安。
“你急什麼!這就是個有勇無謀的傻子,怕他作甚?這幾天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待我觀察觀察,再做安排!”
“那好吧!”兩個人無奈,對視了一眼,退了下去。
設計害人這種事對王旅帥而言就是老本行,熟的不得了。悶頭和柺子六走後,他靠在椅子上閉目凝神想了一會,很快一條天衣無縫的毒計就在他腦海中生成了!
第二天,王旅帥早早地出去佈置好了機關,捱到入夜時分,他趁四下無人,摸到張小七的營帳外,把早已準備好的書信從門縫處塞了進去,而後迅速離開。
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了書信,“七爺!這有一封您的信!”說著,忙不迭地給張小七遞了過去。
張小七一看封面,上寫:“張小七親啟”,連忙將它開啟,上面很簡短的一句話:“翟珊有難,現被困在魯國公府,速去救援,遲則晚矣!”
此時的張小七滿腦子都是翟珊,心亂如麻。一見到這封信,想也沒想,提著刀就衝了出去。
外面,月光滿地,樹影婆娑。這軍營到長安城的道路就像是一條長長的白練,一頭拴著張小七的心,另一頭則伸進了無盡的黑暗虛空之中!
張小七抹不去心頭的惦念,縱馬飛奔,正疾行間,突然身側的樹林裡傳出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呼救聲,“救命!救救我!”叫聲不大,但是在這寂靜無人的黑夜之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誰?”張小七停住坐騎,戒備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林子裡朦朦朧朧,好似有一團白霧在猙獰的枝杈間纏繞升騰,樹影斑駁,忽明忽暗,詭秘非常。
張小七才不管這些,他下了馬,快步如飛闖進了樹林。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似乎被綁在了前面不遠處的一棵歪脖樹上,那人影的頭頂上懸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閃閃,還在不停地晃動,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刺穿那人的腦袋!
隨著張小七的到來,詭異的求救聲戛然而止。
救人要緊!張小七毫不猶豫,腳尖點地